人必有可恨之處,李威家裡就一位老母親,他若是鋃鐺入獄,他的老母親又如何是好。
可憐歸可憐,法不容情,他或許可以去勸勸他,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包庇無疑是要罪加一等的。
“老闆,那我先走,我去勸勸李威,別死強死強的。”鄭雄雙眸中透露出一抹堅定,他走這麼一遭不是為李威,只是可憐辛苦操勞的大娘。
“莫慌,梳理梳理心情,別急著走,先坐坐再走不遲。你去說服李威我不攔著,可你若是這樣毛毛躁躁的,不合適。”憋著火氣去勸人,別到時候將火燒到對方身上,達不到的預期的效果不說,沒準會雪上加霜。
鄭雄勸說李威交代,林秋自然不會攔著,當然鄭雄的出發點,無外乎李威戴罪立功爭取寬大處理。
林秋念著的是早日揪出背後的黑手,讓惡人曝光在陽光下,讓罪惡無所遁形。勸說李威的活計她幹不來,鄭雄如果能夠做到的話自是再好不過。
鄭雄能夠說服周警官,給他個與李威面對面交流的機會,本就是難得,若是能夠勸動李威自然是好的。
在鐵的證據面前,緊咬牙關不願交代犯罪事實,不願意交代同夥的下落,根本是不能減輕刑罰的。
相反認錯態度誠懇,積極提供線索協助警方破案,可以酌情減刑。
李威是個聰明人,作為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保全自己,現在他是戴罪之身,戴罪立功方才能夠爭取寬大處理,這話她相信警方肯定跟他強調過,可即便如此李威照舊不為所動,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兒處處透著古怪,怎麼想都不同尋常。
“李威家裡的親人,現在狀況如何?會不會被人威脅著,李威才不敢透露訊息。”林秋陡然想起,有那麼種狀況,李威會忍而不發,如果他的親人作為人質被控制,他出於保護親人,嘴巴閉得肯定比誰都來得嚴實。
林秋說到這裡刻意頓頓,李威的母親沒準就是他的軟肋,沒準團伙正控制著她,她的命被旁人攥在手心,因此他拒不交代上線。
“什……什麼……”鄭雄吃驚地張大嘴,他細細想來,如果大娘正被人控制,李威這麼坐就是情有可原。
他踱來踱去,他該不該告知警方老闆的猜想,可若是他的舉動威脅到大娘的生命,他又當如何!他躊躇著不知所措,糾結於說與不說之間。
林秋壓根不知道鄭雄的糾結,她能想到的警官怎麼可能沒想到,辦這麼多年的案,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論辦案,她絕對是個門外漢,班門弄斧,只怕是要砸著自己腳趾頭的。
林秋搖搖頭,這些只是她的推測,沒準李威就是不知道多餘的線索,唉,她沒什麼好操心的,警察調查不出來的,她反倒搗鼓得出來,那不是笑話嗎!
“別操心,那樣的人,你惦記著做什麼,換做是我肯定是不理的,你別跟個老媽子似的,到處替人著想,我替你不值啊!”實在是瞎操心,李威那純粹是自作自受來著,沾什麼不好非得沾這個。
操那麼多心做什麼,純粹是吃飽飯沒事幹,她算是明白林秋為什麼沒有空暇的時候,可不就是操不完的心麼。
鄭雄杵著,她沒好意思說,直到鄭雄離開,她緊緊抿唇,下定決心她卻是要好好訓訓林秋。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是誰在知道被背叛的時候,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拳頭攥得手指一片青白,是誰說絕對不原諒來著。
受過的苦楚哪裡是能隨風飄散的,哎呀,短短時間不愉快就拋之腦後,她真想撬開林秋的腦袋瞧瞧,怎麼就這麼不記仇呢!
夏依穎一反往日的跳脫,木著臉,緊迫地盯著林秋,不給林秋退縮的餘地,林秋若是心軟,她頭一個不答應。
林秋額頭的青筋跳跳,什麼叫她瞎操心,她瞧著是那麼不記仇的人麼!
“這回你說的可不對,我又不是傻,做什麼替他操心。”瞧著夏依穎躍躍欲試大有好好教育她一番的意思,林秋趕緊抬手阻止她。
“我不信,你若是不心軟,幹嘛指導鄭雄啊?”夏依穎焦躁起來,在房間裡不斷地走來走去,她納悶著呢!怎麼只有她乾著急,林秋怎麼這般模樣,實在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夏依穎聲音勐地拔高一度,側頭注視著林秋,“別不當回事,哎呀,光是我自個兒著急,你怎麼半點不急的。”
林秋瞧著夏依穎氣氣鼓鼓的,手癢癢地用指尖戳戳她的腮幫子,手伸出去不過兩秒就被拍回來。
夏依穎輕輕籲口氣,拿胳膊肘撞撞林秋,沒好氣地道,“你倒是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