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是……是柔兒自己不想活了,飲了鴆酒。”
她怎麼可以這樣傻?自己騙她飲下毒酒,將她害成這樣,她現下竟然還維護自己。圈著她的臂膀不自禁地收緊,生怕她會自此消失。
“為何要這麼做?你這麼做我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姐姐與姐夫?”項梁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舅父,將對楚國被滅的恨全部記在小柔身上吧。讓小柔走時能帶走你的恨。”只覺喉頭一甜,又是一口鮮血被吐出。“都是我的錯。”一旁始終沉默的人再也無法冷靜,閉上眼不願看她在自己面前凋零。他從未這麼恨過自己。恨自己沒將她給胡亥,恨自己沒放她離開,更恨自己現在是這般的無能為力。
逐漸轉涼的手輕輕攀上他俊美的臉龐,不捨地用指尖細描著他分明的輪廓,“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必內疚。”
他與李由在屋內的那番談話,她早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了。自己是害他與李斯決裂的罪魁之人。能讓他在社稷與自己之間猶豫掙扎這麼久,她已知足了。她早知道他最終會親手替自己斟滿鴆酒的。若是不這樣選擇的話,那便不是自己所知曉的扶蘇了。
“不行。我要帶你去看御醫!父皇那裡有的是延年續命的藥。”扶蘇欲抱起她,手卻猶如被鐵鉗所夾般,為項梁攥住。“她是我楚國人,是生是死自由楚人來料理。無須你們秦人費心。”項梁顯然是打算將晏落帶離咸陽宮。
“她原就身子虛弱,如今飲了鴆酒又受你一掌!再拖就是神仙也難救了!”扶蘇急切道,連李斯倒戈都未有這般慌亂。她剛才撫上自己面頰的手是那般冰涼,他甚至可以感覺到生氣在一點一點從她體內抽離。一想到她正慢慢在離開自己,從來對什麼都那般篤定的人竟然大腦一片空白。
不可以。他不可以失去她。那樣費盡心機地將她留在身邊,怎麼可以輸給天!
“她自幼習武,怎麼會身子虛弱?”項梁望著闔眼靜睡的晏落,眼中閃過慈父般地憐愛來。這可憐的孩子,終日被自己那可怕的宿命糾纏、折磨著,她獨身在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