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淩謙。
因為沒有淩謙!
劇烈的痛,在臟腑迸射四濺。
片刻前還安靜待在淩涵懷裡的他,像被攪斷了腸子似的蜷起身體。
“不舒服嗎?”淩涵眼疾手快地把他按住。
因為考慮到這唯一僅存的弟弟的心情,淩衛竟然馬上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出了汗,想去沐浴。”他鎮定地說著,慢慢從床上坐起來。
身體姿勢的改變下,秘處裡男人澆灌的精華,帶著餘溫緩緩沿著大腿內側淌下來。
滑膩而黏稠。
下床時膝蓋微微發軟,淩衛默默克服了不適,儘量正常地走進浴室。
原本屬於將軍使用的浴室面積很大,有人進入,嵌入天花板的淺黃色夜燈自動感應開啟,照亮裡面照顧了各方面需求的浴室裝置。
不久之前,爸爸媽媽還曾經在這浴缸裡舒服地洗澡……
躺在這裡泡澡,洗掉自己身體裡屬於弟弟的**,簡直就是褻瀆!
淩衛放棄了浴缸,跨進淋浴池。
開啟大蓮蓬頭,水嘩嘩噴在身上,輕打著面板很舒服,但溫熱的水和陰霾心境並不適合,淩衛試著把水溫調低,最後索性調成了冷水。
這樣舒服多了。
他仰頭迎著蓮蓬頭,匆匆洗去臉上身上的汗,皺著眉把身體裡殘存的體液弄出來,接下來,卻似乎無事可做,而他還不想回到房裡。
當然不是對淩涵有了不想見面的想法。
只是……
反正很想自己安靜一下。
好像找不到辦法可以把心底的哀傷消除掉,一想到淩謙,世界就是破碎的。媽媽恨我沒有把淩謙帶回來,那是很有道理的呀。
我沒有,把淩謙帶回來。
那個時候,他離我那麼近,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夠著他。
淩謙打我那一個耳光的時候,為什麼我沒有還他一個耳光呢?我是哥哥,我也可以打暈他,把他一起帶上戰機。
雖然太擁擠會影響駕駛員操作,但畢竟可以嘗試,擠一下,淩謙和淩涵都可以放進戰機,我可以帶著他們一起從第五空間逃離。
為什麼沒有嘗試?
為什麼不冒一下險?
為什麼……
腦中淩亂地想著,甚至想起了在水華星重逢時,淩謙嚷嚷著說要和哥哥做三天三夜,自己是怎麼做的?是兇惡地把他推開了嗎?
淩謙生命中最後一次向自己熱情地求歡,卻被自己推開了嗎?
蓮蓬頭還在開著,嘩嘩的冷水無止境地當頭淋著。
如果那些悔恨和哀傷,可以像水一樣從水槽裡流走就好了。
哪怕有幾秒,心不用痛成這樣也好啊。
臉上、胸前、身後掛著數不清的水線,也許裡面,摻著將軍的眼淚。
“洗完了嗎?”
**著上身的淩涵,忽然在浴簾那邊冒了出來,自作主張地關掉蓮蓬頭。
“水是冷的,哥哥。”
淩衛彷佛被水洗過的眸子看著他,黑得發亮,卻沒有神采。
水珠順著黑髮滴滴答答地下墜。
淩涵把他扯出淋浴池,拿來乾淨毛巾,把頭髮上的水擦乾淨。
“我們繼續做吧,哥哥。”
聽見這個,一直垂著眼,一言不發的淩衛終於有了反應,驚詫地看了淩涵一眼。
“剛才已經做過了。”
“是做過了,但是這種程度,遠遠未能滿足我。哥哥不願意?”
“不願意。”
“為什麼?”
“我累了。”淩衛的臉上寫滿拒絕,“再說,你也應該好好休息,軍事會議之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處理吧。”
他拿過淩涵手裡的毛巾,隨便擦了擦身上,到櫃裡找出一件寬鬆睡袍穿上。
回到睡房的床上,抓了一張被子裹在身上。
淩涵又跟了過來。
“在哥哥心目中,第二輪應該是淩謙來做的。”淩涵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問,“所以哥哥拒絕我?”
被弟弟說中痛處的淩衛,索性閉上眼睛裝睡。
“就算淩謙不在了,哥哥也想把所有東西的一半為他保留下來,這種心情我能體會。”淩涵的話既冷酷又簡潔,“但是,不能贊同。”
身上裹著的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扯開了。
穿著睡袍的淩衛暴露在弟弟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