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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沒來由地無聲嘆息,極想傾身向前,極想……順遂心中所欲。

竇來弟不知男人腦中思想,以青巾小心翼翼地拂去他危傷血汙,在河中搓揉清洗後,再次擦拭餘下的傷處。

氣氛有些緊繃,關莫語吞了吞口水,雙目跟著半合起來,感覺一雙柔膩小手在自己肩胛上游移!河水冰涼,手心溫暖,交替地刺激著他的感官。

不能否認呵……他喜歡這樣的碰觸。

忽然間,那雙小手停住不動,聽見她淺淺的呼吸,柔軟的氣息噴在他的頸窩。

他疑惑地睜開眼來,卻見竇來弟眸光迷濛地注視自己,微繃的小臉軟化下來,而紅唇似笑非笑的。

“你看什麼?”那眼神讓他很想抓來衣衫快快穿上。

竇來弟咬了咬唇,輕哼一聲,將青巾塞進他手裡,又從懷裡掏出一條乾淨的,狀似無意地問──

“你肩上的傷是誰咬的?”

“嗄?!”關莫語一時間不能反應,愣愣地道:“我在草原上遇到齊吾爾等人,一名蒙族漢子掉進捕狼的陷阱,齊吾爾跳下去救人,可是裡頭已經困住好幾頭惡狼,我見他危險,也跟著跳下去……接著,五、六頭狼一起撲來,我忙著擋,也不知道這傷是哪一頭抓的……”

竇來弟瞪了他一眼,“誰問你這些?我說的是這個咬痕。”她纖指戳點著他寬肩上兩排牙印,痕跡雖淡,仍可辨認出是某人的傑作。

反射動作,他抬手捂住那個痕跡,臉部輪廓陡僵,目中微乎其微地閃過什麼,隨即已寧定心神。

“呵,這咬痕小小巧巧的,八成是姑娘家咬的,你該不會辜負了哪家閨女兒,教人家生這麼大的氣,所以才恨不得咬下你一塊肉洩憤吧?”

心情迅速好轉中,她並不期望他會說出答案來,將那條乾淨的青巾對摺再對摺,末了,還拍開他捂住那道咬痕的手,將青巾妥貼地蓋在肩頭的新傷上。

“你、你幹什麼?”

見竇來弟彎身拾走他的衣衫,關莫語世不僅自己緊張個啥兒勁兒,這陣子的他大大失常,連自己都快要不認識了。

“撕你衣眼。”乾脆地回答,她勁力一出,下一刻,他的上衣已被撕成長條狀。“把手抬高。”

像被人催了眠般,她說一句,他便乖乖地跟著動作。

拿著長條衣布,竇來弟先是幫他固定肩頭上的青巾,接著傾身將長布繞到他背後,再由背後繞至胸前,穩穩地打上一個結。

當她靠近,兩人的身體避無可避地接觸,關莫語分不清呼吸吞吐的是草原上的空氣,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一聲嘆息就要逸出喉間,他狠狠咬住,跟著低沉地道──

“把你兩條手巾部弄髒了,真對不住。”說著,他不自覺收縮拳頭,握緊掌心裡的青巾。

幾年相處,他自是知道這姑娘有好多條香巾替換,紅是用朱瑾花染的,黃是用桑樹皮染的,而這條青巾則是染了冬青葉的顏色。

心情剛轉好,又想踢他兩腳。

竇來弟抬頭望進他的眼,想想這些年竟被他矇在鼓裡戲耍,一半兒好奇,一半兒是不甘心,如今又牽扯到感情,她和他這筆帳還真是難以算清。

“你對不住我的地方可多著呢!”她輕哼,把男人剩下的破碎上衣全塞進他懷裡。

關莫語被動地接住,疑惑她話中之意卻沒出言詢問,好半晌就這麼沉默著。

直到一隻百靈鳥瞅啾地飛來,在河面上旋了兩圈,最後停在突起石上唱歌,這才把他的神志召喚回來。

“你怎麼不到齊吾爾身邊?”有些沒頭沒腦的。

竇來弟斜睨著人,雙臂抱在胸前。

“為什麼我要到齊吾爾身邊?”

他又抿唇不語,眉峰成巒,五官透著陰鬱神氣。

竇來弟滿不在手地聳肩,繼而道:“我去他身邊幹啥兒啊?他不顧背上的傷,早騎著大馬趕往九江,才不來領我的情呢!”

什麼?!

聞言,關莫語略顯訝異地揚眉,聲音持平,“他前去九江所為何事?”

她唇微嘟,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道──

“阿男喜歡他,他喜歡阿男,阿爹也喜歡他,卻不知阿男也喜歡他,所以齊吾爾都快被搞瘋了,他想作咱們四海竇家的五姑爺,才不屑當什麼三姑爺呢。”

唉,提及此事,免不了想起來到塞北之前的“舊恨”,她當真被阿爹許給旁人,他卻袖手旁觀、一語不發,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