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那位出手了?這些個巡捕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人更是一臉詭秘地拿手向上捅了捅,其中含義不道自明。
宋濂卻是揮揮手,制止幾個心腹的詢問和猜測,直接吩咐道:“向陽花,你帶其他兄弟去譚大人府邸外頭守著,莫要讓人驚擾了大人的家眷。我這便回府衙去找些兄弟,順便打探下譚大人的行蹤。”
程晨應了一聲,剛要走,卻似是想起來什麼,又轉回身來道:“押司,你說這*會不會有假?他既然知道譚大人外出了,如何會不清楚譚大人的行蹤,偏偏還要這般神神秘秘故弄玄虛。我怎麼想怎麼覺得這裡頭有詐。”
“無妨。”宋濂卻是沉著道:“譚大人身邊自有人暗中護衛,你們自去譚大人府邸外守著便是。若是沒人去鬧事,便不用現身驚擾到大人的幾位家眷了。”
程晨見宋濂說的如此肯定,這才領著人走了。
宋濂卻是神情雅意的將杯中酒喝完,這才站起身來,給了那賣藝的老頭一兩碎銀子,這才在這老人的恭維聲中走了。只是還不等他走出翠雲閣的大門,又有龜奴點頭哈腰的走了過來,將一張*遞了過來。
宋濂方張開這*,神情卻是猛的一變:“邀月樓?”
第一百零一章 難得賣弄
宋濂原本還在猜測第一張*會是什麼人送來的,可這會兒見著了第二張*宋濂卻沒了這心思,滿腦子剩下的全是邀月樓這三個字。
邀月樓,貴為南京城乃至於南京府第一樓,在這南京府中已然開張了近十年,賓客一直不絕自然浪得虛名。僅這邀月樓的招牌,在南京府裡頭便是真正的首屈一指,別家誰也不敢用這樣的招牌。究其原因,自然是這邀月樓背後的東家非同尋常,乃是南京府一等一的權貴,鹽稅司的陳子夫陳大人!
有這位陳子夫大人坐鎮,這邀月樓的生意自然不用多說,那些個想要走鹽路的商賈,在鹽稅衙門裡頭混飯吃的大小官員,哪個不得乖乖把銀子送來!貴?你吃的越貴,日後的好處自然越多,這便是你上道不上道的問題了。
只是,這是給那些個想要找門路,攀關係的人用的。可若是有人想要去那鬧事,卻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行。
說不得,你即便是在那樓裡頭露露胳膊,指不定就有護院的過來將你架出去了。不過,在這南京府裡頭混的,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去那鬧事,而那些個外鄉來的,卻也沒那個資本進裡頭去。故此,這邀月樓一向來都是平安無事的很。
而這回,竟然有人想在邀月樓鬧事,甚至是找譚縱這位如今在南京城裡頭炙手可熱的人鬧事,這便不得不讓他宋濂多想了。
整個南京城,且不去說能不能了,只說敢不敢同時得罪譚縱與陳子夫,這個問題怕是就沒幾個人敢應聲。即便是南京府知府王仁怕是也輕易不敢輕啟“戰端”,何況王家與陳家向來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只看王動與陳舉這兩位紈絝的關係便知道了,又怎會如此不智。
只是,既然如此,又是誰敢做出這等事來?
傷腦筋,這才是真正的傷腦筋!
宋濂思慮了許久,仍是不得其解,不得已,只能朝那邀月樓趕去,看看究竟會是個什麼光景。“若是這兩張*都是哪個不睜眼的混蛋的惡作劇那便最好了!”這會兒宋濂腦子裡轉的最多的便是這個想法。
譚縱走在前頭,蓮香跟在後天,林家的小公子林蔚原先走在最後,可沒幾步便趕了上來親自給譚縱引起路來。
進得這邀月樓,譚縱便將這南京城裡頭首屈一指的酒樓看在了眼裡。和那些個一般的兩層酒樓不同,這邀月樓不是高,是很高,甚至比翠雲閣還高了一層。足足四層十幾米的高度,在沒有鋼筋混泥土的大順朝,這已然是一個極危險的高度了。在外頭看還不覺得,可進了裡頭了,譚縱卻覺得這邀月樓雕樑畫棟的,當真是壯觀的很。
特別是從門口那個用金磚(一種特製的地磚,在歷史上通常是供皇家專用,並未金子鑄成的磚)鋪底,內裡又用透明玻璃攔出了許多小魚缸的超大魚池便可見一般——裡頭放養的並不是中原常見的那些個魚種,全數都是東海、南洋特有的珍惜魚種以及部分中原的特有魚種。
若按每一格魚缸都是一種魚裡算,這裡差不多足有十一種了,特別是中間那一格足有幾十個平方的魚缸裡頭的那一對長江豚,時不時在裡頭鳴叫幾聲,更是極為惹人注目。
自然,旁人不識得,譚縱卻認識,這些所謂的珍惜魚種大多數不過是些色彩鮮亮的熱帶魚罷了。只是,能在南京府豢養熱帶魚,這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