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紳自然未能發掘許多的,只是聽王仁又暗暗恭維了自己一句,說不得便有些高興,自覺又受了王仁重用,這才施施然道:“以老朽愚見,不若讓奉先先在南京城裡頭惹出點事端。介時,奉先託傷不出亦可,因罪被大人禁足亦可,便是假稱關押在牢中也未嘗不可。”
王仁卻是被韓一紳這番話說的眼前一亮,竟是興奮的在房中來回走動,隨後才道:“奉先一向莽撞,若是因為被我禁足便不出府,怕是也沒人信。而若是假稱關在牢中,有心人只需買通獄卒便可查的,還是讓奉先託傷不出的好。只是,這傷從何來?”
韓一紳卻是一副胸有成竹樣道:“此事極易,大人且放心,待我出去與奉先細細分說一二,包管今夜便可見分曉。”
見韓一紳說的如此肯定,王仁便點頭道:“那便有勞韓老了。哎,到這會兒醉人也未尋著,否則有醉人在,也不須事事都勞煩韓老了。韓老如此年紀還為某奔波,仁著實過意不去。幸好仁已然書信一封招展先生回來,介時韓老便務須再這般勞心勞力了。”
韓一紳卻是聽得心裡頭一愕,便是臉上也是閃過一絲不自然。只是王仁這話頗為情真意切,便是韓一紳一時間也分辨不出王仁這話究竟是真心如此,亦或者是借話敲打自己,因此只能無言以對。
韓一紳這廂尚在糾結,那邊王仁卻是又開口道:“未免夜長夢多,韓老這便去與奉先分說吧。我自在此處靜等韓老與奉先歸來。”
韓一紳卻是未料到王仁竟是在這會兒下了逐客令了,否則只是簡單與王奉先解說一二,又何須說出靜等歸來等話。只是待韓一紳看見王仁坐回書案後,雙手將那沉香木盒拿起後,便明白了王仁真意,這才悠然自得的出門去了。
第一百章 故佈疑陣
韓一紳從書房出來,又親自給王仁帶上門,尋了個過路的下人吩咐了幾句後,這才去尋擅離職守的王奉先。
王奉先說是就在附近,可他向來是個閒不住的人,只這麼會兒功夫,便跑到了府衙的小校場裡頭練起武藝來。故此,當韓一紳一路尋來時,這王奉先正在校場上將一柄鑌鐵長戟舞的虎虎生風、戟頭如天花亂墜。若是有行家在,說不得就得驚異一聲,感慨場上的高人果然武藝了得,竟然生生將一柄鑌鐵長戟舞成了衙門裡頭的水火棍,半點長戟的功夫也見不著。
而韓一紳雖然不會武藝,但家裡頭的武師練武時他卻也見過,自然知道王奉先這技藝實在是粗糙得很,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不過是仗著一身的神力硬打硬砸而已。只是韓一紳雖然心裡頭對這王奉先鄙夷,但在人前自然不會當面揭破,反而一副笑意盈盈模樣,更是駐足不前一副品頭論足模樣,彷彿看的入了迷,便是連事情也忘記了。
待王奉先舞完,韓一紳這才走上前去,笑道:“奉先好武藝!想來有奉先出馬,此次定然不會出甚子差錯了。”
王奉先舞完後,身上連半點汗也未見,倒是褲腳上沾了些泥水。只是他身為王府的武藝教頭,更是南京府公認的武藝第一,這會兒在王府內,身邊自然少不了人伺候。故此當他停下,那些拍馬屁的且不去提,便是那些個拿槍的,端水的,擦汗的便一股腦地擁了上去,將王奉先伺候妥當了,這才識相的自顧自散了。
王奉先這人一向以三國第一戰將呂奉先為榜樣,不僅武器武藝,便是說話做事都是可著勁去模仿。故此王奉先聽了韓一紳的話,心裡頭雖然高興,但面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酷樣,還裝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道:“韓老有事就說,在我面前不須如此客套。”
王奉先是自覺呂奉先何等霸氣人物,自然不會玩這些阿諛奉承的東西,因此也學著如此。卻不知人呂奉先是何等人物,那是三國第一戰將,在龍軍師所著的演義中,便是劉關張三位都只能堪堪打平,又如何是他能比的。
因此,他這等行徑,放在旁人眼裡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居多。只是他深得王仁看重,在南京府裡頭又有誰敢這般說話,敢這般說話的早進死牢裡頭去了。
韓一紳跟隨王仁多年,對這王奉先自然是熟悉至極,因此也懶得去理這貨,只是扯開話題道:“適才大人有事吩咐你我去辦,這會兒正好停了雨你便隨我走一趟吧。”
王奉先自然不怕這韓一紳敢糊弄自己,因此待那些下人幫自己穿戴整齊,便隨著韓一紳從側們出了府衙。說是側們,不過是相對於府衙辦公的正門而言,實則還是王府的大門。只是因為大順朝一向要求主官須得住在府衙中,不得另行他住,故此才成了這等模樣。不過,這側門修葺的與普通大戶人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