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聞言怔了怔,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按照譚縱說的去做。
譚縱走到施詩的背後,伸手按在了她的肩頭上,輕輕地揉了起來,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為施詩做的。
“大哥,使不得。”施詩見狀吃了一驚,她怎麼能讓譚縱給她按摩,於是意識地就要起身。
“老實坐著。”譚縱雙手一用力,施詩的身子就被壓在了椅子上,緩緩說道,“我今天已經跟趙仁談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漕幫將用十條大船來交換田開林,我們屆時可以使用他們的碼頭來裝卸貨物。”
“恭喜大哥!”施詩聞言一臉的欣喜,她還從沒有聽說有誰能從漕幫那裡佔了便宜的,更何況這種虎口奪食的事情。
“我今天見你二孃孃家的人了。”譚縱一邊揉著施詩的肩頭,一邊笑著說道,“等船隻到位的話,我們就有了自己的船隊,他們願意幹漕運活兒的話,可以過來幫忙。”
“大哥……”施詩一聽就急了,肯定是二孃跟譚縱說了什麼。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是開疆拓土的階段,正需要人手,自己人總比外人更值得信任。”不等施詩說完,譚縱就打斷了她的話,“經過幾年的磨鍊後,優者上劣者下,屆時他們也就沒什麼怨言了。”
“謝謝大哥。”施詩聞言,心中不由得一暖,甜甜地說道。
她知道譚縱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自己,這樣一來的話那些親戚也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同時,譚縱此舉無疑也是一種放權的行為,讓施詩可以任意在船隊裡安插人手。
“是大哥應該謝謝你。”譚縱笑了起來,“如果不是你的話,大哥在揚州城裡的事務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井井有條。”
“這是小妹應該做的。”施詩的臉上頓時湧起了兩片紅暈,能聽到譚縱的親口讚揚,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大哥,不好了,‘候德海’死了。”正在這時,鄭虎忽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沉聲向譚縱說道。
“什麼?”譚縱聞言,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他可以肯定這是畢時節乾的。
“他是怎麼死的?”譚縱沉吟了一下,抬頭看著鄭虎,神情嚴肅,在防守如此嚴密的大牢裡能對“候德海”下手,這個畢時節還真的挺厲害的。
“據大牢裡來報信的人說,今天晚上,童管事按照周大人的吩咐給‘候德海’上刑,行刑的獄卒在剁掉‘候德海’的半截手指後,忽然一斧子將他的腦袋砍了下來。”鄭虎聞言,沉聲回答。
“那個獄卒抓到沒有?”譚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童管事當場就將他給拿下。”鄭虎點了點頭,“跟著那名獄卒交待,有人綁架了他的一家,如果他今天不殺了‘候德海’的話,那麼就準備給家人收屍。”
果然如此,聽聞了鄭虎的解釋,譚縱的眉頭不由得舒展開來,他已經猜到殺“候德海”的人不是畢時節的人,因為畢時節的級別太高了,沒有必要也沒有心思在大牢裡安插一個人手,完全可以交給梅姨來做這件事情,而梅姨給他提供的名單裡並沒有人在大牢這種對組織沒有太大價值的地方。
對於梅姨來說,如果她想讓一個在大牢裡的人死的話,只需要花銀子買通牢頭和獄卒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費心費力地安插人手。
而且,畢時節是絕對不會透過梅姨來對“候德海”下手的,對於他來說,梅姨那邊的人越少知道組織與“候德海”的關係越好。
譚縱清楚,童世青對“候德海”看得非常嚴,除了他的幾名親信外,其他的獄卒根本就不允許靠近“候德海”,如果畢時節想要對“候德海”下手的話,也只有從童世青的那些親信下手。
辦法很簡單,也屢試不爽,那就是用親人來威脅對方。
“我要走一趟了。”譚縱從施詩的肩頭移開了雙手,有些歉意地說道,他原本想今天晚上好好給施詩按摩一下的。
“大事要緊。”施詩起身,笑著向譚縱搖了搖頭。
譚縱衝著施詩笑了笑,大步離開了房間,鄭虎連忙跟了過去。
施詩站在門外,目送譚縱離開,當譚縱的身影消失在了小院的門口後,她望著院門發起呆來,眼神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譚縱趕到揚州府大牢的時候,大牢的門口已經站滿了舉著火把的揚州府公人,一個個手裡拎著刀,神情嚴肅,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守門的公人認識譚縱,衝著他拱了一下手,就讓他和鄭虎進去。
“黃老弟!”還沒等譚縱踏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