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黃海洋交待了她和黃偉傑、葉鎮山不少的事情。
“小姐,夫人請你過去。”憐兒剛進院門,守在大廳裡的綠竹就迎了上去。
“師父還沒有睡?”憐兒聞言顯得十分意外,為了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尤五娘很少這麼晚了還不睡。
綠竹將憐兒領到尤五娘臥室的房門前就離開了,憐兒推開房門的時候,尤五娘正坐在書桌後面凝神望著桌上的燈芯出神,好像在想著什麼事情。
“師父,你怎麼還沒有休息。”憐兒將房門關上後,笑盈盈地走向了尤五娘。
“你要走了,師父睡不著。”尤五娘回過神來,笑著向憐兒招了招手,“過來,師父有東西送給你。”
憐兒聞言走了過去,尤五娘隨後從床頭的櫃子裡取出一個紅綢緞包著的東西,微笑著交給了她,“開啟看看。”
“師父,這是師奶奶留給你的嫁妝吧?”憐兒隨後好奇地開啟了紅綢緞,只見裡面是一個通體碧綠、晶瑩剔透的玉手鐲,拿起來把玩了一番後,笑嘻嘻地問尤五娘。
“現在師父送給你了。”尤五娘聞言並沒有否認,笑著向憐兒微微頷首。
“師父,這是你的嫁妝,憐兒可不敢收。”憐兒見自己竟然真的猜對了,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將手鐲重新放了回去。
“師父老了,已經用不上它了,它現在是你的了。”尤五娘聞言微微一笑,目光中充滿了慈愛。
“師父哪裡老了,是師父眼界太高,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聽聞此言,憐兒親暱地摟住了尤五孃的脖子,笑盈盈地說道,“如果師父去京城的話,當今的官家也會被師父給迷住的。”
“瞎說,師父哪裡配得上官家。”尤五娘聞言笑了起來,伸手愛戀地摸了摸憐兒的臉頰,“師父這輩子註定一個人過,只有你這麼一個徒弟,不留給你還能留給誰?”
“謝謝師父。”憐兒聞言笑了起來,嬌聲向尤五娘說道,她知道這是尤五孃的一番心意。
“對了,憐兒,你昨天晚上在李公子的房間?”尤五娘也笑了起來,隨後,她故作不知情的樣子,扭頭看向了身後的憐兒,想要打探譚縱與憐兒之間的關係究竟到了哪一個地步。
“師父,憐兒曾經發過誓,要照顧李公子一輩子,給他生兒育女,可如今憐兒很有可能無法履行這個誓約,所以……”憐兒聞言,臉頰刷一下變得通紅,無比嬌羞地向尤五娘說道。
“所以你就想著用這種方式來彌補心中的遺憾。”尤五娘聞言,雙目中頓時流露出慈愛的神色,伸手拍了拍憐兒的手背,“傻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尤五娘心中現在極為不是滋味,譚縱不僅欺騙了憐兒的人,而且還騙了她的心,如果憐兒知道事情真相的話,恐怕會無比傷心。
“師父,憐兒雖然是這麼想的,可是李公子卻……”憐兒咬了咬嘴唇,臉頰上紅潤欲滴,吞吞吐吐地小聲說道,“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
“什……什麼也沒有發生?”尤五娘聞言,雙目頓時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顯得難以置信,如果譚縱真的是個傻子的話,那麼她詳細譚縱可能會對主動投懷送抱的憐兒秋毫無犯,可是譚縱是在裝瘋賣傻,怎麼可能會對憐兒這個嬌滴滴的美女無動於衷呢?
難道他的身體有什麼隱疾?猛然間,一個念頭浮現在了尤五孃的腦海中,要知道這天底下能像柳下惠坐懷不亂的男人可謂少之又少,況且譚縱受到的誘惑要比柳下惠還要大。
可是隨後尤五娘就否定了這個荒唐的念頭,譚縱如何看都不像是有隱疾的人,而且從她與譚縱先前的接觸來看,譚縱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恐怕是他不想碰憐兒,否則的話憐兒怎可能會安然無恙。
聽見尤五孃的那聲反問後,憐兒頓時羞得白皙的脖頸都紅了,低著頭站在那裡,顯得十分侷促。
“明天一早還要趕路,早些回去休息吧。”尤五娘很快就回過神來,她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令憐兒感到了難堪,於是柔聲說道。
“師父,你也早些歇息。”憐兒向尤五娘福了一身,離開了房間。
出了尤五孃的臥室,憐兒抬步向自己的房間的走去,來到院落中央的時候,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猛然停下了腳步,轉身走向了譚縱的臥室。
譚縱的臥室裡黑著燈,好像已經睡下了,憐兒在譚縱的臥室門前站定了身子,有幾次舉起手想敲門,想要在這最後一晚將自己交給譚縱,可是猶豫了幾下又放棄了,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