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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部分

“簡直太無恥了,他們難道就不怕欽差大人治他們擾亂民生的罪?”憐兒頓時明白了過來,一臉驚訝地說道,原來官府的那幫子人趁著天災趁機斂財,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他們如果怕的話就不會這麼幹了。”田四爺笑著搖了搖頭,“先不說官場上官官相護,但說他們有這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欽差大人難道會阻止他們修堤壩,說不定到時候原本沒事兒的堤壩也變成有事兒的了。”

“四伯,你是說他們會從中搗鬼?”聽到田四爺說到“原本沒事兒的堤壩也變成有事兒的了”的時候,憐兒的雙目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這豈不是表明那些傢伙們要破壞堤壩!

“而一旦堤壩出了事情,即使是欽差大人也擔待不起這個責任,所以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欽差大人恐怕會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畢竟這是地方上的日常事務,他不好插手。”田四爺點了點頭,同意了憐兒的說法。

憐兒怔在那裡,她萬萬沒有想到那些人不僅膽大包天,而且喪心病狂,為了追求私利而不顧百姓的死活,一旦洞庭湖的堤壩決口,那麼將使得成千上萬的人受災,居無定所,顛沛流離。

譚縱不動聲色地在那裡喝著茶,田四爺說的沒錯,地方上的官府為了追求私利,往往無所不用其極,想方設法地來撈取私利,這是一個極其普遍的現象。

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形象,“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連清廉的知府三年都能授受十萬兩的銀子,那麼更何況那些貪官呢!

“四伯,這護堤費究竟是河道衙門收還是府衙收?”弄清了護堤費的來歷後,憐兒沉吟了一下,有些狐疑地問道,按理說應該只有一家收才對,現在怎麼弄出來兩家爭搶。

“通常來講的話,河道上的事情應該歸河道衙門來管。”田四爺對河道衙門與地方府衙的利益糾葛是一清二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可是咱們這裡特殊,洞庭湖太大了,涉及到周邊地方上的事務,因此由河道衙門和地方上的府衙共同管理,一般來說河道衙門管漕運事務,而地方上的府衙管理周邊的治安,如果遇到堤岸需要修補的情況,由地方上的府衙與河道衙門聯合向朝廷提出,請求朝廷的撥銀。”

“也就是說,他們兩家都能夠收這個護堤費!”聽到這裡,憐兒明白了過來,怪不得河道衙門的人和岳陽府府衙的人都在這裡收取護堤費,原來這裡面涉及到了一個權力重疊的問題。

說白了,那就是遇到像收稅和向朝廷要銀子這些能撈取好處的事情的時候,河道衙門和岳陽府府衙爭先恐後地將這些事情的權力收歸已用,而當遇到堤壩決口和堤壩質量出現問題的時候,河道衙門和岳陽府府衙絕對會將責任推給對方,互相推諉、扯皮。

“湖廣地區已然受災,百姓們哪裡還有錢交這個護堤費,官家屆時一定會豁免湖廣這兩年的稅收,從戶部下撥錢款來護理堤岸。”憐兒沉吟了一下,看向了田四爺,“這護堤費他們恐怕收不長久,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還要鬧得如此之僵。”

漫不經心地坐在那裡喝著茶的譚縱聞言,心中不由得一聲冷笑,很顯然河道衙門和岳陽府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找一個斂財的藉口,徵收護堤費的物件絕對不是那些百姓們,而是路過洞庭湖的商人,這裡面可有著大量的油水和貓膩。

以大順前兩年查處的一起陸上的稅收關卡為例,交給朝廷的明帳上,一天的稅銀只有十來兩二十多兩,而他們自己留下供私下裡查詢的暗帳上,一天的稅銀收入則高達上百兩,也就是說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稅銀被稅官們給貪汙了。

清平帝聞之後不由得勃然大怒,下令徹查這幫子蛀蟲,結果包括關長在內的十幾個人掉了腦袋,此事的矛頭後來指向了京裡,有證據表明這起窩案的幕後主使人在京城,可惜接下來什麼都都查不出來了,最後只好結案,不了了之。

一個陸上的稅收關卡就能貪墨如此之多的銀子,使得那些貪官們前“腐”後繼,殺不勝殺,更何況這漕運繁忙的水路上的稅收了,由於過往的都是一些實力雄厚的實力雄厚的商隊,水路稅收的資金量要遠遠多於陸地上的資金量,這就給那些貪官汙吏們帶來了豐厚的獲利。

“丫頭,你以為官府裡的那些人不知道這一點,所謂的護堤費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他們的目標其實是這洞庭湖上過往的商隊。”果不其然,田四爺見憐兒有此疑問,笑著向她解釋,“這湖廣地區的災荒總有過去的一天,而護堤費收到什麼時候,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人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