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說:“想知道,下去問閻王爺吧。我告訴你和閻王爺告訴你沒什麼兩樣。反正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只要做了你,爺也就完成任務了。道上也不會說我拿錢不辦事了。別廢話了,閉上眼睛乖乖的等死,爺爺讓你死的痛快點。禿子,愣在那想什麼呢。快點。”
把頭的要求很過分,誰都不會閉上眼睛乖乖的等死。鐵文除了拼命沒別的可選。退後了兩步,幾下助跑,直接跳到對面的麻袋堆上。掄起一袋糧食就向那個名叫禿子的禿子砸了過去。鐵文字來就力氣大的驚人,在這生死關頭竟然有如神助,二百多斤的麻袋被他向扔皮球一樣扔了出去。但差了點準頭。鐵文扔麻袋的檔口胎記把頭也跳了過來,握著棍子,舉手就要打碎鐵文的腦袋。鐵文伸手握住了木頭,抬起右腳朝他肚子踹了一腳,一腳把他踹下糧食堆。“啊”,胎記把頭大頭朝下紮了下去,“砰”的一下沒了動靜。
在他和把頭廝打的時候,禿子也跳了過來,挺起匕首朝著鐵文腹部就刺了過去。鐵文手裡還攥著那半截木頭,順勢一砸,“咔嚓”打斷了禿子的右手腕子,匕首掉在麻袋上。禿子一腳把匕首踢出好幾米遠,防止兇器落入敵手。
這個禿子也真是一條硬漢,手腕被打斷,咬牙挺住,沒叫出聲來。疼得他滿臉大汗,不停地喘著粗氣。禿子猛地一下朝鐵文撲過去,用左手抱住他跳下糧堆,準備與他同歸於盡。
“砰”
“啊”
下面的把頭並沒有立即摔死,只是摔得五臟翻騰,動彈不得。好不容易咬牙忍著劇痛,扶著麻袋堆一點點爬起來,砰的一下被一個大肉球砸中。鐵文、禿子兩人加一起三百好幾十今,活活把胎記把頭給壓死了。
禿子用左手死死的抱住鐵文,一口咬住鐵文喉嚨,準備把他活活咬死。鐵文用拳頭拼命的砸禿子的禿頭,咣咣做響。禿子就是不鬆口,這是要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打法了。
鐵文已經被咬的喘不上氣,喉嚨鑽心的疼。禿子再加一股勁,他的喉嚨也就被咬斷了。但禿子被打的也就剩辦口氣。二人誰在多堅持一下,誰就能活下來。
“噗”,一聲悶響,禿子不動了。咬住鐵文喉嚨的牙齒也慢慢鬆開。
鐵文一把把他推翻。雙手捂著喉嚨大口喘著粗氣。喘了好一會,鐵文才恢復正常。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個苦力打扮的人,看面目大概四十多歲。由於常年幹苦力的緣故稍微有些駝背,脖子、手臂等外露的面板曬得黑紅。
這人手裡握著那把禿子一腳踢飛的匕首,不知怎麼的落到了他的手裡。他是誰,他為什麼要幫我。他會不會就是那個交待把頭給自己特別關照的人。
“大叔,謝謝你救了我。”鐵文如是說到。畢竟是他幹掉了禿子救了自己,說聲謝謝是應該的。
“這幫人傷天害理,早就想殺幾個了。今天碰巧你們在這裡拼命被我看見,我就撿起匕首來結果他。媽的。把騙來、綁來的中國人賣給日本人當苦力,這不是往火坑裡推嗎。”那個苦力一口濃厚的河北口音,說著說著便又過去“贈送”給禿子幾刀。
“你們是什麼過節啊,非得拼命。”苦力坐在地上問鐵文。
鐵文把自己被綁架賣到此地的事情跟這人說了。全家滅門的事情當然不會說。你家在那麼遠的地方啊。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能趕回去的呀,小夥子”
鐵文向他哀求道:“大叔,你行行好,幫幫我把。我人生地不熟、身無分文,往哪裡走都不知道。”
“先跟我回去,過了今晚再說吧。”
鐵文把幾具屍體用麻袋蓋住,搜出幾塊大洋,和苦力大叔一人扛起一袋糧食往回走。鐵文看得出他是來偷糧食的。這四百斤糧夠他家吃幾個月了。
兩人鑽出圍牆上一個破洞——破洞很隱秘,看來偷糧食的不在少數。二人就著黑夜東拐西拐,走進一片民居,說是民居,其實就是窩棚。現在北方還不算太冷,到了冬天,那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難受。
那苦力叫王壯,河北人。他的窩棚是眾多窩棚裡面比較好的。他沒有拖家帶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己又能搞糧食,日子還算是比較好的。窩棚裡一張厚厚的羊毛墊子鋪在地上,這是王壯唯一的值錢家當。
“吃吧,沒什麼好東西。填填肚子沒問題。”是一碗熱乎乎的棒子麵糊糊,裡面加了一些爛菜葉子,加了一些鹽。折騰了一夜,鐵文的確有些餓了,這東西也比那發酸的饅頭好吃的多。鐵文胃口大,一小鍋糊糊吃光了還沒飽,王壯又給他熬了一小鍋,才算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