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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那雪白的胸口,她嗚嗚地哭著,哭聲讓人心碎。

“原來是個德國人,難怪,聽說他們是一夥的”。

也不知道這幾個日本人聽懂沒有,反正他們一個勁的鞠躬,嘴裡“嗨,嗨,嗨”的大喊,神情舉止甚為恭敬,平日裡那股兇殘不知去了哪裡。幾個鬼子敬了個禮,抱頭鼠竄。

鐵忠很好奇這個老頭到底是何許人也。他很想衝出去問問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但他沒那個心情也沒那個能力——聽不懂。他自顧自的離開,尋找自己的生路。沒有人會揮舞著卐字旗來救自己,一切只能靠自己。

鐵忠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外國人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拉貝。拉貝用一面納粹卐字旗從虎口中救下一個女孩,使其免受蹂躪,這個故事不是我杜撰的,是真實發生的,在這裡借用,已表達我對拉貝先生的尊敬。拉貝先生憑一己之力,在煉獄般的南京築起一座生命孤島,使幾十萬手無寸鐵的南京百姓免遭塗炭。這份功績永垂不朽,歷史不會忘記他,中國人不會也不應該忘記他。

至於日本人為什麼僅憑一面旗就乖乖放下到嘴的肥肉,我想不僅僅是因為德國是他的盟友,你揮舞一面非洲某國國旗試試,累死你他也不會搭理你的,還會送你一顆子彈作為禮物。我認為這裡有日本人的國民性格的因素。日本國的國民性格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就是欺軟怕硬。日本人崇尚等級,認為下級應該無條件執行上級的命令,後背應該無條件尊重先輩,弱者應該無條件服從強者。中日之間,日本當然是強者,中國當然是弱者,日本人欺凌、羞辱中國人在他們看來也就是天經地義。德日之間,德國當然當之無愧的強者,在德國人面前老實一些也是應該的。

鐵忠在牆角里潛伏,他要橫穿一條馬路,行動之前必須觀察好四周情況,確保萬無一失,萬一自己剛跑到路中央被日本兵發現,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希望老天保佑。觀察了一會,他確信這裡很安全。猛吸一口氣,一口氣衝到馬路對岸,隱在一個被炸爛的大門柱子後面,大門已經成了廢鐵,無奈的散落在路面。鐵忠發現後面是一座很漂亮的三層洋樓,鐵忠看了一眼,想象著這這裡主人昔日的榮耀與自豪。

鐵忠隱約發現樓裡透著一絲光亮,“難道有人?是中國人嗎,他會不會給我點吃的?”鐵忠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決定去碰碰運氣,他實在太餓了。

鐵忠偷偷的潛入洋樓裡,寬敞的大廳無言的展示著她昔日的豪華,大廳裡一片狼藉,牆上密密麻麻的散佈者子彈擊中的痕跡。

他沒膽子叫“有人嗎”之類的話語,只能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搜尋,一樓的廚房被人洗劫一空,連個爛菜葉都沒剩,鐵忠心裡很失望。搜尋完一樓,鐵忠順著樓梯躡手躡腳地爬上二樓,希望二樓不會再讓他空手而回。

在一間客房裡,他有所斬獲——幾片不知丟棄多久的洋麵包,鐵忠立刻撿起來扔進嘴裡,大嚼起來,麵包已經乾的直掉渣,嚼在嘴裡嘎嘣嘎嘣直響。但這仍然不影響鐵忠對它的欣賞,他突然覺得,只有乾的直掉渣的麵包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餚。

鐵忠嘎嘣嘎嘣地品嚐著他的“世界上最美味的佳餚”,一雙雪白的小腳丫不合時宜地闖進他的視野,他舉起槍慢慢走過去,用槍口緩緩頂開虛掩的房門。地上躺著一個赤身**的女孩,十五六歲的樣子,蒼白的臉色遮不住她的清秀可人的面龐。鐵忠慢慢蹲下,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頸動脈,還在微弱的跳動著,還沒死透。僅僅是沒死透而已,只剩下半口氣了,與死人沒什麼區別了。

鐵忠扯過床上的已經撕爛的床單蓋在她的身上,給這個素不相識的同胞最後一絲尊嚴,是鐵忠此時唯一能做的。

鐵忠離開這間屋子,去看那個透著亮光是房間,他確信裡面絕對不會是屋子的主人,而是一夥強盜,一群野獸。

透過一個刺刀劈開的豁口,他掃視這間屋裡的一切。一截小蠟燭粘在床邊的小櫃上,閃爍著微弱的火光。屋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一二個日本鬼子,看服色,應是小軍官,小隊長之類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和他的部下在一起,而是都聚在這裡睡大覺。床上地上躺了一大片,床上一個身材魁梧、密林般的黑毛從胸口一直延伸到小腹,這個令人作嘔的傢伙竟然還抱著一個洋娃娃,嘴裡躺著口水,鼾聲如雷。

鐵忠再也控制不住心裡的怒火,數月以來,連續的廝殺,潰敗,殺戮透支著他作為一名軍人的自尊與忠良之後的自豪。他再也控制不住,他決定幹掉這夥強盜,至於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他已經顧不上了。他摸出身上僅有的兩枚手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