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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的指甲,但卻彷彿一柄尖刀一般破開了屍體的肚皮,伸手掏出了一隻血淋淋的肉塊來。

維克多認出來,那是肝。

狂暴獸人低著頭,看不出表情,但卻能看見它做了什麼——它將手中的肝臟湊到了嘴邊,開始大口撕咬起來。

維克多殺過很多獵物,剝皮挖肝什麼的也算是家常便飯。但一想到下面那怪物嚼的是人肝……他忍著隱約的噁心,輕輕抽出一支箭來。

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狂暴獸人的弱點只有三個,雙眼以及胯下一點。這怪物並不像人類一般有晃盪在外面的傢伙,一個個雙腿之間都像是女人那樣平坦。迪爾賜予的圖冊上標註的是狂暴獸人的兩腿之間,按照箭頭的方向判斷,應該是正經的兩腿之間。

那種地方無用考慮,維克多實在想不到利用這種弱點的方法——難道是近身作戰的時候撩起一腳嗎?

那就只有雙眼之間了。他在等待,等待那獸人抬起頭來的一瞬間。

但狂暴獸人似乎是餓壞了。在明面上的三雙眼睛和暗地裡的一雙眼睛的注視下,這怪物吃完了一隻肝臟後又奔向下一具屍體,照例是開膛破肚,拉出肝臟,大快朵頤。接連吃了四隻人肝,這才心滿意足地吐了口氣,抬眼掃向正兩股戰戰的城防軍士兵,嘴巴動了一下,俯身拾起了長槍。

這是還沒吃飽呢。

榮譽,還是生命?城防軍的三名倖存者心中激盪。還好,他們的猶豫並不用太久。

援兵來了。

“第一隊,列陣,壓上去!”威嚴的聲音鎮定自若,“第二隊,包抄!弩手上前!列陣!”

聽聞這個聲音,那三名士兵差點哭了出來——你們終於來了!

狂暴獸人並沒有因為敵人數量的增多而有所收斂。它依舊挺著長槍朝自己的獵物撲去,卻不防有兩支弩箭射來,從它身上劃過,卻多少阻住了怪物的動作。

“嘶——”狂暴獸人從喉嚨裡擠出些彷彿是怒吼的聲音,停下腳步。那幾名城防軍士兵趁此機會狼狽地躲回了大部隊的後方,一個個跪倒在地上,朝著東方拜倒,口中稱頌太陽神的仁慈。

維克多在樓上看得分明,來的城防軍越有百人出頭,配了二十名弩手。他不知道王國的軍制如何,但這個數量的軍隊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少。他早早地收起長弓,縮回了屋頂的陰影中。如果被發現的話,說不定就是另一場麻煩。

“弩手!”一個披掛整齊、全身銀亮鎖鏈甲的軍官抬手下令,“預備——”

只見他這一邊列隊完畢的步兵整齊地閃開數條通道,露出藏在後邊的弩手。對面堵住道路的步兵則齊刷刷地舉盾,蹲下,列成一堵結實的盾牆,等待著。

“射擊!”那軍官一揮手,頓時,二十枚弩矢覆蓋了整條街道。狂暴獸人不閃不避,頓時又中了兩箭。剩下的弩矢統統釘入了對面的盾牌,哚哚之聲響成一片。

狂暴獸人依舊是沒有一點傷痕,但這樣的攻擊顯然激怒了它。只見它平舉著長槍就朝弩手這邊奔跑過來。現場指揮的軍官反應也不慢,再一抬手,弩手退後,從相同的縫隙裡又走出十幾個身披厚重的鱗甲——看樣子起碼有兩層——計程車兵,手中握著長戟。這些士兵個個身材健碩,身上披掛著累贅的鱗甲也能一步步往前行進。那怪物一槍戳來,直接將一名士兵捅地倒退兩步,卻並沒能穿透鎧甲。剩下計程車兵高高舉起長戟,照著獸人的方向重重落下。三四柄長戟砸在獸人的肩頭,將它的身子砸地一矮。

但卻沒有出血。

不等這些重甲步兵反應過來,那怪物已經棄了長槍。它雙手抓住一杆砸中他左肩的長戟,右手順著長杆一路向前,直接擠掉了對方的兩隻手。獸人雙手細密的鱗片如同鋸子一樣將那士兵手上的鍊甲手套割開來,直割地他手上鮮血淋漓。

再然後,就是新一輪的屠殺了。這狂暴獸人就像是一個出生入死十幾年的老兵一樣,熟練地揮舞這手中的長戟。戳,砍,勾,拉。它的力量驚人,技巧也同樣驚人,不多一會兒,便有五個重甲步兵倒在地上,或者胸前鎧甲迸裂,或者金屬的護脖被砍碎,還有的是臉上被一擊戳中,已經看不出人形。期間有準頭出眾的弩手又射了兩輪,卻毫無收穫。被狂暴獸人鎧甲彈開的弩矢甚至還弄傷了一名重甲步兵。好在他的鎧甲與那獸人的天然裝甲不相上下,倒也沒有釀成誤殺。

這一邊血雨腥風,樓上的維克多卻是心急如焚。

“眼睛!”他在心裡吶喊,“眼睛!眼睛啊!還有襠!”

他卻不知道,獸潮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