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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諾,男爵和騎士的生活一如往昔。他們並沒有因為戰勝那一大群舊貴族而收穫更多的讚譽與聲望。在殘存的舊貴族眼裡,齊柏林男爵和維克多騎士算是那場屠殺的兇手之一。他們沒有給兩人解釋的機會,甚至不再有一點交集,連一句責罵也沒有。所有人都在為空出來的職位和比以往更加光明的前程而努力——或者是努力奮鬥,或者是努力跑關係。原先的新貴族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們不介意有更多的附庸。

至於新貴族,出於各種原因,對於兩位新晉的同僚也不是十分熱心。雖然場面上的來往從未中斷,但這說不清是因為他們本身還是因為奧斯塔夫伯爵的面子。至少,當維克多與索蘭特放出要招募侍從的訊息時,冷場了。

“貴族們的侍從一般只有兩種,一種是優秀的平民,因為出色的表現而被收為侍從。”在家中枯坐等待的時候,索蘭特對維克多做著常識普及,“比如作戰特別勇猛的,對數字非常敏感的,又或者私下裡接受過教育,所以能夠勝任一些基礎工作,並且有培養的潛力的。”

維克多抱著《神訓》,漫不經心地聽著,應上一句:“我們是找不到那種人才的吧?”

“我在艾諾鎮住了那麼多年,倒是見過很多有前途的傭兵。”索蘭特攤手,“但他們是指望不上的,培養他們的傭兵團也不會輕易放手——這麼說吧,我們出不起那個價錢。”

“如果要花錢買的話,那我情願沒有什麼侍從。”維克多搖頭,“買來的只是傭兵。侍從和他的主人的關係應該更神聖一些,不是麼?”

“沒錯。”索蘭特點頭,“侍從就是佣金比較少的傭兵。”

“……”維克多沉默了一下,“那還要侍從幹什麼?”

“那只是平民傭兵……哦,侍從的情況。”索蘭特聳肩,“當然了,對於虔誠的人,比如你來說,那一份宣誓效忠的誓詞還是很神聖的。但你不能指望這些拿錢賣命的傢伙對誓詞能多麼在乎。”

維克多想了想,嘆了口氣:“好吧,隨便了。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貴族的子嗣,大多是暫時沒有繼承權的,也有把繼承人送出去鍛鍊的。”索蘭特說到這個,來了興致,“一般都是往上送,比如男爵的孩子送去給伯爵做侍從,或者伯爵的孩子送去給侯爵公爵做侍從。到了侯爵和公爵那個階層,他們的孩子大多會留下來自己培養,或者和交好的家族彼此派遣,增進友誼。”

索蘭特頓了頓,道:“對,增進友誼。事實上,侍從這種身份,第一是他們晉身的途徑,第二就是在政治上的各種結盟。”

維克多想了想,似懂非懂。他搖搖頭,說:“那種東西跟我沒關係。不過按照你的意思,沒人來找我們也算正常了?”

“從政治利益上來考慮的話,沒有比這更正常的事情了。”索蘭特嘆氣,“一個男爵,一個騎士,還都是戰鬥型的人才,早晚要離開佛羅倫蒂諾的那種。就算有奧斯塔夫伯爵為我們撐腰,我們的價值也太小了……”

他舉目望向窗外:“除非有仰慕英雄的年輕人,或者想要憑藉自己真正的實力做出一番事業,不然……”

兩個人都沉默了。然後維克多低頭溫習《神訓》,索蘭特揹著手遙望窗外。

“我的未來,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呢?”維克多邊翻閱著書本,邊在腦中盤算,“肯定不是從政,以我的身份而言,從軍也不合適。”

神之刃的優勢不在於政治,而神之刃也需要更大的自由——從迪爾那裡瞭解到的現實是,神之刃們大多都是遊蕩的冒險者,默默無聞。少陣列建了傭兵團的,也是在各地遊蕩,並不安定下來。反倒是神恩者與他們的後代毫無壓力地進入軍隊,進入貴族的體系,風光體面。

就連選民們也是居無定所,操勞一生。

“我很幸運。”維克多對自己說,“但是……”

他在佛羅倫蒂諾見識了太多的黑暗。政治的黑暗,各種對人的利用,**裸的利益。唯一可以慰籍他心靈的大概就是這一切最後的目標了吧。一場即將到來的浩大的獸潮,一場可能會長驅直入,毀滅一切事物的災難。

“即使是為了父親,也要努力!”維克多最後想著,鬥志昂揚。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漸漸西沉。維克多突然聽見窗外傳來略帶粗豪的呼喊:“請問,齊柏林男爵閣下在家嗎?”

索蘭特霍然起身,快步走到視窗向外望去。院門外正站著一名身材健碩的男子,臉上沒有鬍鬚,看起來十分年輕,怎麼也不會超過十八歲。他剃了一個在佛羅倫蒂諾的貴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