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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們在悲傷中默默慶祝勝利。有時候獸潮會特別嚴重,於是就會有更多的人體會到那些彷彿來自黑暗的魔物的恐怖。

上一次大規模的獸潮氾濫是大約七十年前,老人們都記得那一次的恐怖場景,也都記得泰蘭聖山上的諸神是如何解救人類的。對於查理王子這般將消滅獸潮作為自己終生奮鬥目標的人,他們不吝於給予最大的尊敬。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些飽含無辜者鮮血的訓練。不著甲的查理王子和那些被迫扮演獸人的可憐人之間發生的故事,只有王子的親信知道,並且絕對不會外傳。

傳了也沒人信,英雄的公信力凌駕於一切真實。

查理王子確實是在森林裡被一個持弓的獸人偷襲受傷的。弓只是普通的單體長弓,可能用料比較考究,但力道還是普通弓箭的力道。那支箭卻不是普通的箭。就像狂暴獸人的武器一般,那支射中了查理左邊小腿的箭簇附帶著濃烈的邪惡氣息,使之威力加強,竟是直接破開了鐵靴的防護,沒入血肉,靠著王子堅實的肌肉才堪堪止住箭簇的勢頭,不至於被射個對穿。

那一次,王子活了下來,卻無奈而又不甘地放走了那隻偷襲他的獸人。下一次,哦,他可不想還有下一次。雖然這傷並沒有在事後留下痕跡,但王子殿下卻覺得有些……不爽。

王子殿下需要一個陪練。這個陪練得是一個獵人,因為獵人最熟悉山林;他還得是名射手,因為王子需要練習實戰中的閃躲。這陪練還得有反抗自己的決心,不然環境就不夠真實。

沒有多少人知道,也幾乎不會有人相信,但這種有驚無險的訓練就是查理王子在這三年來唯一的樂趣。即使是處女嬌柔的身軀也不如這生死一線但卻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更能讓查理王子感到滿足。

只有失去的才最珍貴。沒有人知道王子究竟是用什麼來換取自己現在的地位的。所以他才會選擇假借受傷的理由留下來,一方面為了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一方面就是要好好享受屬於自己的樂趣。

當年那個不起眼的神廟祭祀現在正在檢查自己的裝備。貼身的獵裝能讓自己有受傷的可能,讓遊戲更加刺激;長劍與圓盾則是最標準的配備。三天份的乾糧足夠消耗,至於其他的……

查理王子看了一眼沙漏,盯著那最後一粒滑落的沙,深吸一口氣,跑進了森林。其疾如風,踏足處有揚塵飛起。只是一個呼吸之間,站在樹林外的王子親衛們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主上的身影了。

這個時候,維克多剛剛將毒藥搖勻。之前因為是粉末的緣故,味道並不濃烈。此時用水一兌,一股惡臭頓時撲鼻而來。若非心智堅毅,維克多險些就將那瓶關乎自己生命的藥水給扔到地上。好在那股味道不久就會散去,不然維克多往日裡絕不可能帶著毒箭上路。

“光是射箭的話,一定會被他閃開的。”維克多看著左手拿的遠遠的毒液瓶思忖著。查理王子那回身的一個劈斬震懾了他的心神,之前瞥見的那面盾牌更是進一步削弱了他的自信。雖然口頭上還是將那瘋子作為自己的獵物,但在內心深處,維克多仍在絕望的邊緣。

得做個陷阱。

之前提到過,陷阱不是那麼好做的。當然,可以臨時挖坑,但那並不具有殺傷力,最多讓人絆倒。遇上平衡能力強一些的,甚至都不會受到影響。

也可以緊急做一根藤蔓編成的繩子,但一樣沒有什麼效果。

維克多將那片準備好的枯葉放到地上,四周用石頭和粗壯的枯枝固定住,小心翼翼地將毒液倒了一些進那凹陷的地方。然後他又用手從邊上的溪流中捧了一些清水過來,堪堪將那片葉子灌滿。維克多將剩下的水潑掉,抽出三根箭矢,將它們的箭簇浸泡在毒液中,陷入了苦思。

他想了約有十五分鐘,直到他確信毒液已經完全附著在箭簇上,並且在一天之內都不會因為擦碰而被消解之後,也沒想到好的解決方法。

“只要能射中。”維克多心想,“只要能射中,射中,中……”

似乎也只有等對方輕敵了。

維克多又浸泡了四支箭,但主意還是沒有。周圍有微風吹起,引得樹上的枝葉搖動,無言地提醒著維克多時間的緊迫。

無論如何……先挖了簡單的陷阱吧。維克多想著,拔出腰間砍刀,開始用力地在河灘邊上的空地上挖掘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絲毫也不憐惜這柄曾經愛不釋手的砍刀。維克多任由潛藏在泥土下面的石頭碰撞自己的武器,臉上不露一點心疼的表情。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用在此時此刻真是再貼切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