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從知縣到府尹,再從府尹退回知縣,一系列輾轉反覆後成為了工部尚書,最終又被朝廷打回地方擔任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即使是眼前這是十歲男孩沒意識到的內心死角,他都看得七七八八。
“今天明明有你兒子的喪事,為什麼不去參加?”
若非如此,孫任辰也不可能被逮個正著,他實在是想不通。
“要說為什麼呢?或許是因為,我一點都不痛心吧,我在意的只有我那個在彥巴山以西和皇室成員一起在他國做質子的二兒子,其他的人,死了還是活著我還真沒什麼感覺。”
這個男人是認真的,他說到‘二兒子’的時候聲音裡充滿了溫度,而對於‘其他的人’既無厭惡也無憐愛。孫任辰不討厭趙之陽這種人,因為他對自己說了實話,起碼孫任辰認為是實話,他看過太多將自己的孩子又哄又騙地賣給人販子的傢伙了。
比起把現實粉飾起來,不如血淋淋地將其展現出來。
面對趙之陽,孫任辰服軟了。
“我啊,認栽啦,隨大人你怎麼樣吧?”
“你很喜歡書嗎?”
書?為了活命我應該隨他的意思說喜歡吧?可是,趙之陽不像是容易受騙上當的傢伙,還是說實話吧,孫任辰決定坦白。
“錢啊,食物啊,對我有用的東西我都喜歡……至於書嘛,我平時沒機會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看到許多書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