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噼裡啪啦由小漸大地傳入耳朵裡,雨絲夾雜著寒意從陽臺飄了進來。
我取出碟片,開啟電視節目,一道黑色的字型飄在螢幕的左上方。
“二十七號下午日本東京颱風大雨及洪水警報。”
黑色字型扭曲了幾下,電視“咻”一聲滅掉了,成了徹底的黑屏。我憤憤踹了一腳,這個電視直接立地成灰了。
整個屋子除了廚房已經無法用慘淡二字形容了,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我在心裡大罵玖蘭樞這混蛋。我走出門,看到隔壁的門開了,一個人正站在玄關處換鞋。
“敦賀蓮?”我不自覺地出聲問道。
那個人的身影頓住了,另一隻光腳還沒來得及套住拖鞋,直接踩在上面他就轉過頭來看我。尖下巴,長劉海,好好先生的氣質,眼前的這個不是敦賀蓮是哪個?
敦賀蓮站直身,扶著額頭,臉上一點笑容都找不到:“你進了哪家事務所了?”
“反正不是LME就是了。”
“算了,我對你的事情沒興趣,很高興你不是我的同事。”他又笑了,說話帶刺。明明是笑著的,卻令人感到欠扁至極。
“彼此彼此,我對你的錐子臉也不感興趣,不要自以為是地認為我是你的粉絲才去事務所參加招考的。”我暗自嘲諷他之前他那個經紀人說我是女粉絲的事情。
他眯起眼了,斂起了笑容,雖然看上去很可怕,但這傳說中的“敦賀蓮式發火”對我來說毫無鴨梨。我面不改色地看著他,他沒轍地轉過頭去:“那麼,再見,草包小姐。”
門重重的一聲,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還帶著一小股勁風颳起我的頭髮。
真是讓人火大!
我想衝進去把他從十七樓扔下去,然後鳩佔鵲巢睡他的房間算了。百般自我催眠,我才忍住了殺人的衝動。
我暗自咒罵著今天自己的倒黴,一邊氣沖沖地衝回房間找手機。
“喂,真子嗎?現在給我重新找一個住所,酒店?酒店也成!另外,找幾個裝修工和清潔工過來,這屋子要重新刷一遍了……你過來就知道了……嗯,好的,88!”
拿著手機,提著包,我蹲到了大門口,望眼欲穿地看著電梯口。約莫半小時之後,真子在我急切的盼望中從電梯走了出來。
她叉著腰站在我的面前,俯視著我,無奈道:“剛剛正在看今天拍攝的錄影,你就來電話了,真拿你沒轍。說說,怎麼了?”
我就這麼蹲著身子往旁邊挪了一下,推開門,抬頭看她:“喏,自己看吧!”
真子瞪大眼,眼鏡木木地在一屋子灰和垃圾上掃過,張著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子有點結巴道:“你……你跟人打架?可是打架也不帶這樣子……”
她有點不自在地託了託眼鏡,乾咳了好幾聲,“我真擔心這事會上報,那些記者可是跟狗一樣鼻子靈敏著呢!”
“沒事,我哥哥在沒人會找死的。”估計樞會直接把那些個記者報社連鍋端了。
“那麼,今晚你就睡事務所吧,那邊還有房間,也有用來午睡的床。你不會嫌棄吧?”真子是個聰明人,沒有接著問我的哥哥是誰。懂得見好就收和明哲保身的女人才是真正混成人精的女人。
次日的PV拍攝進行得還算順利,經過一天的實踐我覺得自己已經漸漸上手了。對血族來說,演戲並不算難事,只是在鏡頭下難免會有點最初的不適應和肢體僵硬。
一大早到達攝影棚的時候,雨還下得很大,路上的風太大了,有些人的傘都被刮翻了,還好接下來大部分的戲都是內景。
等到最後真子喊“收工”的時候,我已經全身覺得很疲憊,為了做戲而做戲真的很累人。尤其是在真子喊NG的時候,還不能發脾氣,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來直到她滿意為止。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由於連續下了一天雨的緣故,感覺氣溫降低了許多。真子拿著摺疊傘站在一旁,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雞皮疙瘩,搓著手臂低頭看我。
“你那屋子還沒裝修好,你是打算住事務所還是住賓館?或者其他住處。”
“隨便。”我正想和真子進入停車場時,忽然聞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味道,這個味道甚至讓我發自內心地感到真真噁心。
坐在車上時我才想起了這個感覺為何如此熟悉,那是獵人武器對血族的血極為渴望所流露出的殺氣,在這殺氣面前,連我都感到一絲無法剋制地來自於本能的恐懼。
“怎麼了?”真子繫好安全帶,見我一動不動,無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