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跟千蘭見上面就好。
三天之後,樓適夷才離開營地,揹著一把劍刃漆黑無光的無鞘巨劍,身穿紫色袍衫,用斗笠遮擋風雪,獨自往西北方向而行。
陳尋與阿青一路上風餐露宿,遠遠的綴在樓適夷的身後。
樓適夷修煉縛龍訣,靈覺也極為敏銳,更有習得追魂搜蹤的秘術,但他此時專心致志,只想儘早將那雙頭鱗鷲降服,完全沒有想到,陳尋此時非但沒有千方百計逃避他的追殺,反而一路都遠遠的盯在他的身後,一同往西而行。
兩天之後,差不多繞到玉柱峰的西北方向,陳尋看到樓適夷獨自進入一座藏在山嶺與密林之間的沼澤地裡。
沼澤地看著不大,也說十數二十里縱深的樣子,卻有刺骨的寒氣,從沼澤深處往外溢散。
山外的湖泊沼澤,此時都履蓋厚厚的冰層。
而這處沼澤,明明要比山外更為嚴寒,然而拔開茂密的灌木跟薄草,就見枯枝腐葉下的寒水,沒有半點要凍結的跡象。
一路西行都肆無忌憚的樓適夷,進入沼澤地之前,就變得小心翼翼的起來,也不知道他使用什麼功法,趴在地上,雙手雙腳觸地而行,遠看就像是一隻大蛤蟆,悄無聲息的鑽入灌木與蒲草之中。
這情形叫陳尋也心生警覺,不知道這座看似平靜、叫無數灌木與蒲草遮蓋的沼澤地裡,藏有怎樣的兇險,竟叫樓適夷也如此的謹慎,難道這裡就是那雙頭鱗鷲的老巢,樓適夷以這種古怪的功法掩藏他的氣息?
陳尋沒有急著跟蹤樓適夷進入沼澤地,而是退到一座石坳裡,祭出追魂印,去感應樓適夷的氣息,看他進入沼澤地意欲何為,看那頭怪鷲的老巢是不是就在沼澤地的深處。
然而陳尋剛將靈識注入追魂印,赫然感應到沼澤深處竟然藏有數以百計的異獸氣息。
這些異獸氣息看著不強,但數量極多。密茬茬的藏在蒲草深處,陳尋即使遠在十數里之外,也覺得頭皮發麻、背脊生寒。
不要說他了,就算是還胎境的強者,冒失的闖入這片沼澤,結果也是有死無生。
陳尋與阿青悄然翻出石坳,潛到沼澤邊緣,趴在地上,拔開蒲草,赫然看到一隻比狍子都要大的黑色巨蟾。正趴在十數丈外的寒泉之中。鼓著醜陋的眼珠子看過來,冰冷無情的眼珠子透漏兇焰,舌頭飛吐,似要將陳尋當蟲子捲過去吃下。
陳尋不及後退。那頭有狍子大小的寒冰蟾極瞬之間由靜轉動。後足就像上了彈簧。猛的縱跳過來。
巨蟾在半空中,沒有刺出它像利劍一樣的捕蟲長舌,而張口就吐出一團白霧。瞬時在化作稜角鋒利的寒冰巨箭,就朝著陳尋的臉面打來。
陳尋摁住暴躁要撲出去的阿青,閃過臉面要害,胳膊硬生生的捱了這記寒冰刃,骨頭給震得生疼,血肉也給打掉一大塊。
血還沒有噴出來,胳膊上的傷口就給透漏而入的極寒玄氣冰住,情況並不比血濺滿地稍好,陳尋半片身子都差點僵在那裡。
好精純的極寒玄氣啊!
隨隨便便一隻賴蛤蟆,就能張口吐出如些精純的極寒玄氣,還能在瞬息凝成寒冰刃,還真是叫人驚歎。
樓適夷就在十數里外的沼澤深處。
陳尋要出手滅了這隻巨蟾容易,但想不驚動樓適夷則難;再者,他壓根就不知道沼澤深處藏有多少隻巨蟾,要是在水邊殺了一隻,引來一堆,他就是自找死路。
陳尋氣血運轉瞬搬運數週,就化解掉入體的寒氣,拖著阿青的前腿往後走。
那隻黑蟾得勢不僥人,像箭一樣縱跳上岸,在半空中朝著阿青的豹子頭,張口就噴出一團寒霧。
阿青張開血盆大口,攔腰就將送上門來的黑蟾一口咬住,“啪”的一聲,將那隻巨蟾咬成兩截,然而它也叫那團寒霧打了正著,瞬時就見一層寒冰將它的頭顱冰住。
阿青張開的血盆大口古怪張在那裡,也沒有辦法合上去,整個獸軀就從半空栽下來。
陳尋感應到有十數只巨蟾正從沼澤深處撲來,不敢滯留片刻,抱起重達六七百斤重的阿青,貼著地面就竄入密林深處,擺脫十數只巨蟾的糾纏。
阿青除被寒霧打了正著之外,吞下的半截巨蟾還帶有蟾毒,就見它半身不遂的躺在樹窩子裡,眼珠子都給毒得發綠,滿嘴都是寒霧凝出的冰渣子,動彈不得,就可憐兮兮的等著陳尋餵它丹藥解毒。
即使這頭巨蟾長有狍子大小,但這點蟾毒還毒不死一頭玄豹。
陳尋也沒有管阿青死活,讓它吃點苦頭,丟它在樹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