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怪禽甩落,實力之強,更是叫人難以想象。
樓適夷還沒有晉入還胎境,就算修煉靈力有成,也不至於強到這種地步,陳尋猜測始終護持他周身的那點靈光,應是青陽子賜給他的法器。
真陽子百年前就晉入天元境,隨身不知道積累下多少的厲害法器,只是傳出來的訊息也極有限,陳尋也猜不到樓適夷此時所御使的是何種法器。
陳尋心裡微嘆:此戰想贏,還真是艱難啊!
陳尋藏身樹冠正胡思亂想著,不料阿青蹲在樹杈上,伸出爪子撓了撓他。
陳尋轉身見這頭會爬樹的豹子,正盯著他,跟藍色水晶似的眼瞳,似乎跟他說:咱們逃跑吧!
“你這個沒出息的傢伙!”陳尋笑了笑拍了阿青的腦袋,繼續潛伏覆雪的樹冠之中,看樓適夷降服那頭怪鷲。
過去許久,那頭怪鷲才筋疲力竭,羽斷皮殘的從雲端跌落下來。
然而就算半殘的摔落在嶺巔,那頭怪鷲也掙扎著像王者一般孤爪撐石而立,兩眼兇焰不減。
觀戰眾人這時是鬨然喝彩,都沒有想到能在挺進玉柱峰前觀得此戰,大家也是熱血沸騰,都以為樓適夷已經將這頭兇禽降服。
卻未料樓適夷掏出一枚丹藥拋過去,那頭兇禽伸嘴啄食,過了片晌,恢復氣力後就振翅而起,像穿雲箭一般,疾速掠往遠空,很快就消失在雲端。
大家都大感惋惜,但很多人都知道,成年的兇禽異獸,桀驁不馴慣了,有時候寧死,也不願淪為他人座騎,想降服,絕非一日之功。
看樓適夷任這頭兇禽飛走,陳尋心想他應該知道這頭兇禽的老巢在那裡,拍了拍阿青的腦袋,笑道:“有門了……”
千蘭隨蘇靈音坐在銅車之中,觀樓適夷與雙頭鷲纏鬥,直到雙頭鷲服丹飛走,消失在雲端,才收回視野。
三年來,她雖然跟樓適夷同在縛龍山巔修煉,但見面的次數實在有限,她也不知道樓適夷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不要說此時的樓適夷絕對要強過陳尋,待樓適夷將那頭強橫怪鷲降服,人鳥合一,實力將更會強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雖然十三爺將雲遁術傳給陳尋,但陳尋如何逃過樓適夷乘雙頭怪鷲的追殺?
樓離騎跨鱗馬,立於銅車之側,笑著問候銅車裡的蘇靈音:“靈音長老,適夷還是沒能將青陽師祖所賜的無影千雷劍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適夷要是修煉出雷光,雙頭鱗鷲就沒有那麼難降服了……”
“青陽師祖的無影千雷訣,確實不是靈音劍訣能比,但樓適夷想要修煉出雷光,怕要晉入還胎境才有可能。”蘇靈音面色從容的說道。
“但要殺陳尋那狂妄小子,還是綽綽有餘了!”蘇孚琛像道幽魂似的,突然出現在銅車旁邊,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往他們這邊走來的樓適夷,轉頭跟蘇靈音笑道,“要是那小子自以為從鬼奚部贏得一件三重符甲,就能抵禦真陽境的所有攻擊,只怕死都會死得不明不白啊……”
“或許吧。”蘇靈音淡淡說道。
“適夷拜見孚琛長老、靈音長老!”樓適夷走過來,恭敬的朝蘇孚琛、蘇靈音行禮。
滄瀾學宮有些老怪活了三四百歲,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代傳人,而蘇氏三四百年間,子弟也有繁衍有十數代人,要是一定以傳業輩份或者血脈傳承算,學宮弟子的輩份會混成一團。
故而在滄瀾學宮,達者為師。
未突破真陽境,不管師從何人,都是弟子身份。
晉入還胎境,哪怕是十歲娃娃,也是尊長。
真陽子是蘇孚琛、蘇靈音師祖級的人物,樓適夷雖然拜入青陽子門下,得青陽子的嫡傳,但一日沒有晉入還胎境,在蘇孚琛、蘇靈音跟前都要執弟子禮,沒有平起平坐的資格。
看著樓適夷雖然謙恭行禮,但蘇靈音能從他的眼眸裡看到一絲桀驁不馴。
蘇靈音斂容說道:“你剛才表現不錯,再有那麼兩三回折騰,應該就能將這頭鱗鷲降服了。到時候攻打玉柱峰的狼群,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適夷怎麼能跟千蘭師妹比?”適夷眼神遞進來,瞅著千蘭的臉,謙遜的笑道。
千蘭別過臉去,不掩厭惡之色。
“千蘭師妹還在為三年前的舊事,記恨適夷?”樓適夷問道。
“三年前,你追殺我等,今日卻有臉找陳尋報仇雪恨,我叫如何放下舊事?”千蘭不忿的說道。
“我不是想報仇雪恨,只是心障不除,難晉天元,”樓適夷面對千蘭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