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很多人在談論洛王,而其中又以待字閨中的姑娘居多。
唉……春天到了,怪不得姑娘家懷春。
洛王那傢伙還真是人氣正旺,紅到最高點。
哼!了不起。
走了好一會見,她終於來到一處她以前到宮中玩時,常去的一個書齋,那書齋可是皇上特別允她前去的呢,而書齋旁的那張大床也是她讀書讀累時歇臥的地方。
越過靜雅的竹林,她忽地聽到陣陣的撫琴聲,於是凝神傾聽。
嗯,好個氣勢磅礴的“出塞曲”、好個技巧高超的指法!
這琴聲絕非出自宮中樂師或伶人之輩,那些人匠氣高於境界、求好而自困於技法習氣,終難登於境界。
又……這琴聲氣勢撼人,想必非出自女子之手。女子的琴聲可臻至高超,然卻終究脫離不了柔情嬌氣。就算是女中豪傑仍是脫不去以情馭勢,畢竟男女琴音的氣勢有別、渾然天成,一點也造假不得的。
寶懷是撫琴高手,因此她常注意一些名家。可這琴聲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皇城中有如此高手,她竟然不知道!
一步步循著琴音走去,沒有想到那琴音竟是發自她要前去的書齋。
駐足在門口傾聽,待琴聲方歇,她立即予以熱烈的擊掌聲。推開虛掩的門扉,寶懷忍不住心中的感動讚美道:“公子,好……”
她來不及把“好”字後的話說出口,書齋裡揹著她撫琴的公子便旋過身來,一看到撫琴者的廬山真面目,她臉上的笑意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垮下來。她敵視的看著那張沒有溫度的死人臉,咬牙切齒的把接下來的形容詞生硬的改了。“好……爛的琴音。”
早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騰極對她從來沒有過高的要求。
“又沒人要你聽。”他的語氣仍是平淡無波,彷彿對於她的話不放在心上。
“我……”
他那冷靜的模樣更加激怒了寶懷。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以著一成不變的樣子應付一切?為什麼她想惹他生氣時最後發火的人一定是自己?
冷淡的看了一眼氣得漲紅臉的寶懷,騰極拿起披風越過她打算離開書齋。
“不準走!”寶懷賭氣似的張開手擋著他的去路。“今天沒把咱們之間的事情解決,誰都不許走。”
“怎麼解決結果都是一樣,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上。”
“我不會嫁你的!”她一向吃軟不吃硬,騰極的態度只會令她更加不妥協,更加叛逆的想反抗到底。
“我多的是法子讓你上花轎。”
“你……你……你蠻橫、霸道,一定西征蠻子久了也被同化,我拒絕‘和番’!”
不理會她氣憤的抗議,他給了她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很好,你已經提前認清我的真面目了,省得接下來的日子我在你面前還得裝模作樣。”
“你……”寶懷一咬牙,淚水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掉下來。
哭了,她竟然被騰極給氣哭了。
打從她懂事以來,她的淚都是在有預謀的情況下流的,而今,她竟然被眼前這可恨的男人給氣哭了!
“我恨……你想幹什麼?”來不及血淚控訴,她的身子忽地被他推倒,她嚇得連說話的聲音都揚高了。
非……非禮?!這是浮現在她腦海的第一個念頭。
但騰極摟著她在地上滾了一圈,在驚慌錯愕之際,寶懷看到一個黑衣人手持利刃砍落在距她腰際不遠的地上,她這才弄清楚狀況。
有刺客!
那刺客彷彿看出寶懷沒有武功,因此利刃緊追著她,而騰極武功雖好卻因為西征時曾受重傷,暫且不能運功力敵,但為了避免刺客傷了寶懷,他只得緊抱著她往書齋內的木床下躲。
此時,外頭忽地傳來捉刺客的聲音,因此那刺客也不戀戰地往窗外掠去。
床下的空間低而窄,騰極和寶懷滾進床榻下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保持合乎禮節的距離。他陽剛的下顎輕抵在她的額上,兩人的身子幾乎緊貼在一塊。而傳自他身上的溫度竟令她的心跳亂了,一張俏臉漲紅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覺得自己此刻變得好奇怪?寶懷困難地咽津潤喉,她有些慌亂的抬起頭看騰極。
他是否和她一樣亂了心?
一抹由床外洩人的光線正好照落在騰極臉上,藉由它寶懷可以略微看到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在兩人如此接近的情況下,他竟仍能坐懷不亂的冷沉著臉,一心一意的只注意外頭的狀況,他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