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臉,連聲說:“你們夫妻倆真有福氣,孩子長大以後一定像爸爸那樣標緻。”
言者無心,聽者心中卻難免有意,向遠和葉昀對視了一眼,彼此目光中都難免有些尷尬,他們都以為對方會開口辯解,但是誰都沒有出聲。那位大姐走後,葉昀把孩子從向遠的手裡接了過來,單手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則悄悄地把向遠的手抓在手心。向遠沒有說話,卻看著葉昀笑了。
是啊,何必解釋呢?餘生就是他們共同的孩子。
從那刻開始,葉昀的興致就明顯的高了起來。他故意地走到向遠的面前,把臉和孩子貼近,煞有其事地問:“向遠你說我和孩子哪一個更好看?”
向遠說:“我記得你最恨別人說你好看,我可不想惹麻煩。”
葉昀有些不好意思,“別人不能說,但是我想聽你說。”
這是滕俊那件事之後,葉昀第一次真正地開心了起來。向遠的心也被夕陽的豔紅映得暖暖的,她撲哧一笑,“誰都沒有你好看。”
兩個月後,就是葉騫澤失蹤的五週年,也是一個漲潮的日子,向遠和葉昀一道驅車到了海邊,懷裡抱著的,是從六榕寺取出的葉靈的骨灰。
向遠站在溼漉漉的礁石上,看著比海更灰的天。白色的浪一道一道的撲過來,她覺得自己活著就像站在這浪裡,總想爬到浪尖,可是就算好風憑藉力,打到岩石上,還不是碎成無數的水沫。想起來,倒不如石沉大海那般安靜。
她抓起起一把葉靈的骨灰,撒向大海。假如這海水永不枯竭,日月永在,那麼潮漲潮落,葉靈和葉騫澤的這一輩子就這樣吧,塵歸塵,土歸土,愛和恨都隨今天的潮水走,山月的清輝永遠在記憶裡,是再也回不去了。
向遠對著無盡的虛空,在心裡默默的說,葉靈,你是對了,沒到死的那一天,誰都不敢說得到。現在你得到了,他活著的時候不敢回答你的那句話,可這一生除了自己,他最愛的還是你。
葉昀站在不遠處,把白色的花扯碎了,也拋進海水。他在祭奠逝去的那些人,也祭奠自己死去的昨天,當水漸漸漫到了足下,他小心翼翼的跳到向遠的身邊。
“他們都走了,我們回去吧。”
返回的路上,葉昀在副駕駛座不停的玩著自己的手機。向遠無意中看到他的屏保,是餘生的一張照片,他是真的愛這個孩子。
葉昀發現了他的注視,笑著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孩子笑起來像我?”
“是嗎?”向遠忍俊不禁,一丁點大的孩子,誰看得出像不像。
葉昀似乎對她這兩個字的敷衍相當不滿意,認真地說:“今天早上楊阿姨抱著孩子在院子裡看我打球,有一個女人從門口經過,還問這是不是我的小孩。你看,別人'最愛|zaxsw'都這麼說,證明真的有點像。”
“那你怎麼回答她?”向遠拐進回家的路口,漫不經心地問。
葉昀抿嘴一笑,“我當然說是。”他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把頭扭向車窗的方向,“向遠,假如。。。。。。我是說假如啊,我們也有孩子,長得會像你還是像我?”
向遠看了他一眼,他卻怎麼也不願意轉過臉來。
“這個啊,我沒有想過。”
“哦。”葉昀應了一聲,好像有些失望。
其實向遠很想告訴他,她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他們有了餘生,就已經足夠了。
葉昀很快就把話題轉開了,“不知道孩子睡醒了沒有。看孩子的大姐今天有事,家裡就只有楊阿姨,她糊塗起來,該不會忘記喂孩子吃的東西吧。”
向遠笑他,“誰你都不放心,待會兒你自己去看。”
葉昀不再說話,擺弄手機的手指卻沒有停過。
向遠放在中控臺上的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她騰出一隻手去拿,葉昀卻一把按住她的手,“別看。”
“怎麼了?”向遠有些莫名地挑眉,接著有幾分明白過來,“你發的嗎,又搞什麼?”
葉昀彆扭地不出聲,半晌才說:“算了,我幫你刪了它。”
“這怎麼行,發給我就是我的了,要刪也得我來刪。”她笑著撇開葉昀的手,那手機抓在掌心,葉昀詞窮,只得低聲哀求了一句,“現在別看。。。。。。嗯,等到晚上好嗎?”
“理由?”向遠覺得好奇又好笑。
“反正等我睡著之後你再看。”
神神秘秘,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說話間,車子離葉家的老宅只有幾十米了,隔著一個彎道,葉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