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叫苦。
錢家雖然世代都是商賈,卻把仁義禮智信看得很重,自從有了錢守承這寶貝兒子後,錢老爺就不時對他灌輸這些觀念。也因此,錢守承骨子裡還是很有男子氣概,否則就不可能做出寧可自己被大水沖走,也要讓老管家逃生的舉動了。
“既然說好了比武,當然要講求公平啦!否則你還不如直接一掌打死我算了。”他心裡害怕極了,卻仍挺直了腰桿說。
這條胖頭魚發瘋了,碧姨快去點他啞穴呀!西門艾被他的話嚇到了,想阻止他再胡說,卻礙於師父之前的警告,不敢親自出手,只得用嘴型向一旁的碧姨示意。
玄碧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臉色。
再等下去,這條瘋魚就會變成死魚了!西門艾急得都要跳腳了,不料事情的發展大出她的意料。
“你認為怎樣才算公平?”月無塵不但沒有發怒,還不恥下問。
“我當然知道怎麼樣才算公平,就怕你不敢答應。”錢守承故作傲慢的道。
他的表情擺明告訴她,這就是一個激將法,不過激將法又怎樣,她月無塵從沒有不敢做的事。月無塵冰雕般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你說,我答應。”就這麼簡單。
錢守承看見玄碧的腰間繫著一把劍,就跑過去向她借了劍。後者因為宮主沒有阻止的意思,就順水推舟的將那把劍借給了他。
“很簡單,一會兒就站在這個圈圈裡,只要你跨出這圈圈就算輸了,必須無條件放我們下山。只要你贏了,我這條命就算輸給你,隨便你怎麼處置都行。”錢守承用劍尖在地上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圈圈,示意月無塵站到裡面去。
“嗯。”月無塵也不跟他囉唆,逕自走進圈子裡,一雙冷眸朝西門艾的方向一掃,示意可以開始了。
“師父,請指教……”西門艾拿著那條白綾正要開打,不料錢守承忽然衝過來一把抓住她。
這是什麼狀況呀?他的舉動弄得她都迷糊了。
“還傻愣著做什麼?趕緊跑呀!”他都已經急壞了,她卻只顧著發呆!錢守承乾脆抓著她往外衝。
“不行,我還沒跟師父比試呢……”
“比什麼比呀!總之你師父這回輸定了!”他還真不信她能吃喝拉撒睡都在這小小的圈子裡!錢守承興奮的道。
“我師父的武功很高,我打不過她的。”西門艾皺起秀氣的眉頭,實事求是地道。
“打不過沒關係,就算不打也是你贏了!”
“我不明白。”西門艾聽得懵懂,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什麼也不明白。
“你師父不可能在圈圈裡站一輩子的,認輸是遲早的事兒,我們現在只是提早撤退而已,不算犯規。”錢守承得意地道。
先前和月無塵談條件時,他故意少說了“比武的時候”,雖然聽起來似乎不能出圈圈就是指比武的時候,其實卻是泛指無論何時。所以只要月無塵一出這圈圈就算輸了。
這本來是奸商的詐術,錢守承當初就因為缺乏經驗,被類似的陷阱騙過好幾次。他沒想到的是,當初讓自己痛恨不已的行為,這會兒卻救了他們的命,難怪他爹在世的時候總喜歡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了。
西門艾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到底哪裡不妥,一時又說不上來,只能被動地被他扯著跑。這時,她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破空聲。
是了,以師父的武功,就算不踏出圈圈也能要了他們的小命!她雖然省悟到這點,卻已經太晚了,先機盡失。
“小心!”西門艾來不及細想,直接撲到錢守承身上想護住他,幾乎在同時後背傳來了劇痛。
月無塵的含怒出手是何等凌厲,雖然察覺到不對,及時收回七成力,但剩餘的三成功力也足以讓兩人橫飛半個房間,重重的砸在大門上。
那扇門本就只是虛掩,被這一砸就順勢開啟了。西門艾與錢守承抱成一團,骨碌骨碌順著走廊滾了出去。
“宮主,您想打死自己的女兒嗎?”
迷迷糊糊中,西門艾似乎聽見碧姨在尖叫著,隨後就失去了意識。
第6章(1)
兩人滾出房間後又滾了一段路,才終於停止了滾動。
錢守承暈頭轉向的爬起身,卻發現西門艾竟然暈了過去,嘴角還沁出血來,他既擔心又害怕,抱起她往自己肩頭一放,就開始了逃亡之旅。
這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總算逃出了這嚇人的離塵宮。錢守承還沒來得及欣喜,就發現這裡四面都是陡峭的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