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艾,你這是要跟師父動手了?”月無塵看著有如靈蛇般纏住自己胳膊的白綾,臉上辯不出喜怒。
“師父您就饒了承哥哥,我答應您這就讓他下山,再也不讓他上來……”西門艾畏縮了一下,但仍鼓起勇氣哀求道。
“你喊他承哥哥?”這一瞬月無塵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師父您聽……”我解釋。西門艾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
“既然想救你的承哥哥,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這回月無塵真動了怒,五根手指在手臂上輕輕一拂,纏在上面的白綾化成片片蝴蝶。
“呃……”見此情景,錢守承不由暗暗心驚。
西門艾使這條白綾的本事,他不但親眼目睹過,也親身體驗過,就算兇悍如大黑熊,在被白綾捆上之後也只能乖乖就範,可是眼下……
西門艾知道想從師父手裡救人是難上加難,可不管怎麼樣這禍是她惹的,不試試看總是不甘心。她平時慣用的武器是兩條白綾,如今其中一條已經被師父毀掉了。當然啦!就算兩條白綾都在她手上,她自問也不會是師父的對手。
“那徒兒就請師傅指教了。”事到臨頭西門艾反而鎮定下來了,取出身上僅剩的那條白綾,恭敬的行了一禮。
“想救人就拿出真本事吧!別指望我會對你手下留情。”月無塵臉上還是冷冰冰的。
“是。”西門艾心中既喜且憂,一雙妙目不由瞥向站在一旁的碧姨。
她喜的是師父既然這麼說了,必然不會擅自對胖頭魚出手;憂的是自己的功夫跟師父相差太大,動起手來一點勝算都沒有;二則是胖頭魚一點武功都不懂,到時若不小心誤傷他怎麼辦?
“看著你碧姨做什麼?”月無塵見此情景冷哼一聲。
“沒、沒什麼啦!”西門艾一臉心虛,趕緊收回目光。
“玄碧,一會你看著這小子,別讓他乘機溜走了。”月無塵識破了她那點小心思,冷冷地道。
離塵宮修建在望月峰之上,四面都是懸崖峭壁,出去全憑那些細長的玄鐵鏈,她自然是不怕這小子逃跑,說防止他乘機逃走只是藉口,其實要玄碧看顧住他,別讓他在她們比武時被誤傷。
“是。”玄碧恭敬地道。
“謝謝師父。”西門艾自然也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頓時眉開眼笑地道。
“混賬東西,教過你的都還給師父了嗎?”她的聲音還是沒什麼起伏,但對於像她這種將冰心大法修煉到高層的人來說,這已經是很嚴厲的斥責了。
修習冰心大法必須保持心如止水的狀態,否則極易走火入魔。她這徒弟倒好,學了五年都還是雞飛狗跳的性子,再這麼下去別說有朝一日神功大成了,就連心法的第三層都上不去。自己在她這年紀的時候,都已經開始修習第五層心法了。
“對不起,師父。”西門艾瑟縮了一下,眼圈都紅了。
“再加關一個月黑屋子。”
“是。”眼淚在眼眶裡轉啊轉的,終於忍不住掉了一顆下來。
“再哭,就再加一個月。”月無塵也發了狠,就不信自己治不了她這喜怒形於色的性子。
“你這麼兇,徒弟怕都怕死了,當然教不好徒弟了。”驀地,一旁傳來錢守承發出的不平之鳴。
“動手吧!”月無塵自恃身分,壓根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
喂,你找死不成?趕緊閉嘴啦!西門艾趁師父不注意,丟給錢守承一個“閉嘴”的眼神。
“哈,年紀都一大把了,竟然還以大欺小,真是可笑至極,哈哈哈!”錢守承非但沒有閉嘴,還越發囂張起來了。
“閉嘴啦!”這條笨魚還真是找死!西門艾心裡急壞了,也顧不得其他,飛出白綾就要去點他的啞穴。
不料飛出去的白綾在半途被師父輕輕一拂,就像被抽掉骨頭的蛇似的,軟趴趴的垂落在地上。
“師父,您別跟一條笨魚計較……”西門艾不敢再擅自動手,趕緊向師父求情,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就忽然消失了。她愣了愣,隨即明白自己被點了啞穴。
“你不是比西門艾年長嗎?既然比她年長,不是以大欺小又是什麼?”錢守承無視月無塵那雙冰雪般的眸子,挺起胸膛逞強道,“難道我有說錯嗎?”
“沒錯。”這小子還真古怪,先前還怕她怕得半死,這會兒居然敢出言諷刺了。月無塵難得給了他一個正眼。
這一眼直把錢守承看得身上涼嗖嗖、雙腳軟趴趴,直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