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所組織春遊,你能不能來cover一下?”
“春遊?很遠嗎?”
“就在香山公園。”他嘆氣,“工會主席的老婆在報社,還約了一群女記者、女編輯,說是要和所裡的年輕人大搞聯誼活動。遊山玩水、吃吃喝喝、還有遊戲猜謎什麼的。”
“猜謎?那也叫遊戲嗎?”
“怎麼不是遊戲?我特能猜謎。”
“那個……好吧……我儘量配合。”昨天晚上我求他cover,後來又不辭而別,實在很不好意思。
“謝謝,改日我請你吃素火鍋。”他很高興,又說,“今晚的拉丁舞班,你去嗎?”
“去呀,怎麼不去。”
“那麼,晚上見。”
“好的。”
我收了線,跑到行政辦公室的郵箱裡查郵件,發現裡面塞著一個沉沉的包裹,外面一大堆德文,我掂了掂,是瀝川答應給我帶的巧克力餅乾。拿了正準備走,遇到艾瑪。
“啊,這是什麼好東西呀?”
“巧克力餅乾。”
“見面分一半。”
“行。”
我開啟包裹,裡面有好幾包。我塞給艾瑪兩包。她看了看包裝,笑著說:“哎,你面子不小啊,這是瀝川送的吧!”
我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這是蘇黎世的餅乾嘛,我二外是德文。”
“是我求他的。我特愛吃這種餅乾。” 我心有餘悸地看著她。艾瑪特能八卦,無事都能瞧出風聲,有事更要究根問底。
果然,艾瑪反覆打量我:“看你平日一聲不吭的,居然能開口託他帶東西。我那麼愛吃巧克力,和他認識這麼多年,都沒敢張口。”
“這不過是他關懷下屬、籠絡人心的伎倆,如此而已。”我面不改色地詆譭開了。
“哎,你不要這麼說,破壞瀝川在我心中的美感。” 艾瑪雙手捧心,做花痴狀,“我剛才還在大門口看見他。真是帥呆了。我一激動,忘了打招呼。想追著他進電梯,不但沒趕上,一隻腳還差點卡住。結果,我關在門外,鞋子留電梯裡了!我那叫一個窘呀。在下面等了幾分鐘,瀝川居然跟著電梯又下來了,給我送鞋子。還說對不起,沒開得及替我擋住門。真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
我嘆了一口氣,心裡想,你要是真愛上了他,那豈止是窘,整個一自虐,比白毛女還苦呢。
十點鐘開例會,果然看見瀝川坐在江總的旁邊。江總代表公司全體人員歡迎瀝川先生回北京主持溫州工程的後續設計。由於健康原因,瀝川先生每日只能工作三個小時,希望大家有事儘量在他工作時間的範圍內解決,不要在非工作時間打擾他的休息。輪到瀝川時,瀝川只說了一句話:
“謝謝。今晚六點半,會仙樓海鮮食府,我請大家吃飯,歡迎帶家屬。”
翻譯組的女生們全部瘋狂了。
香籟大廈的第十八層餐廳中午十二點準時開飯。我取了一碟沙拉,一碗茄子燉豆腐。加入了翻譯組的八卦圓桌。
不出所料,今天的議題就是瀝川。
“瀝川今天的領帶真好看,明明是暗紅色的,為什麼遠遠看去,閃閃發光呢?”
“我覺得,他今天的那套燈芯絨西裝看上去才是帥了呢,研究了半天都不知是什麼料子。”
“哎哎,我在想今晚上點什麼。會仙樓的鮑魚最好吃,我去過兩次都捨不得點。”
只有艾瑪一個人說:“瀝川這回病得不輕呢,走路都費勁了。你們幾時見過他用兩支柺杖的?”
最高興的還是小薇,因為她又調回到瀝川的辦公室。
“我也覺得王先生的身體沒完全恢復,” 小薇說,“開完例會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給他打了幾次電話,他都不接。你看,現在也沒見他出來吃午飯。”
我臉色微變:“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小薇搖頭,“如果不徵得同意,他的辦公室我是不能隨便進去的。”
我站起來,說:“我正好有個合同的翻譯要找他,我去看看吧。”
大家都奇怪地盯著我。
“怎麼啦?”我說,“你們也看見了,他病得不輕,萬一在自己房間裡昏倒了怎麼辦?”
“你去?——不合適吧。也許他就是在自己的臥室裡休息。還是通知一下江總比較好。”
“是啊。當年朱碧瑄和瀝川配合得那麼好,也不見瀝川對她多一分顏色,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