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著兩人問道:“那回打得你們滿山跑的,就是這家鏢行?”
“哎!是信陽總號,五爺,您看”姜順才膽怯的看著李小么正要往下請求。
李小么抬手止住他的話,彎著眼睛笑得姜順才和張狗子眼睛發直。
李小么笑了一會兒,慢吞吞道:“如此正好!倒是個難得的機會,這一場過後,你們兩個,也許就能有點樣子了。聽好了!既然是這樣,就不用我多交待,這趟活,你們也該明白得很,若是讓鏢行發覺了,嘿嘿。”
李小么看看張狗子,又看看姜順才,一臉陰陰的笑,“你們就等著坐牢,說不定還要殺頭!別指著五爺救你們,一來五爺不救笨蛋,二來,五爺就是想救,也沒那本事不是。”
李宗貴轉過頭,聳著肩膀笑個不停。
魏水生看著一臉苦相恐懼的姜順才和張狗子,溫和的交待道:“放心,你們沒和他們照過面,再說又是總號的鏢師,只要小心些,沒事的。做這諜報的事,就是小心二個字,這趟差使沒什麼大風險,只要小心些,就沒大事。”
姜順才眼睛越睜越大,咕咚嚥了口口水,瞪著魏水生,又轉頭瞪著和自己一樣圓瞪著雙眼的張狗子。
做諜報!這是做諜報!他們兩個這是做的諜報!
“就他們這點子事,還能叫諜報?還不夠丟人呢!”李小么瞄著圓瞪著雙眼的兩人,撇著嘴,一臉不屑,“你們兩個,有點出息!別給五爺我丟人!”
姜順才幹嚥了好幾口口水,不停的點著頭。
張狗子下意識的轉頭看左右,彷彿想奪路而逃,李小么一巴掌重重打在張狗子頭上,低聲訓斥:“看什麼看?!”
張狗子立即目不轉睛的看著李小么。
李小么恨恨的吐了口氣,收了笑容,慢慢眯起眼睛,伸出食指,用長指甲在張狗子脖子動脈處輕輕劃過,聲音清淡中透著陰森,聲音壓到最低,威脅道:“既跟了五爺,就死心塌地跟著,若錯了一星半點,爺就這麼放幹你的血。”
張狗子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彷彿李小么劃在他脖子上的,不是指甲,而是鋒利無比的利刃。
姜順才看著轉眼間就陰冷無比的李小么,驚恐的不停的乾嚥口水,連聲保證:“五爺,爺,放心,不敢,爺不敢。”
李小么縮回手,彎著眼睛,笑容綻放,瞬間如春風乍起,指著旁邊條凳上放著的棉衣褲和兩雙鞋,溫聲交待:“這是你們兩個的冬衣,還有鞋子,換上吧,這城裡吃喝、住宿,件件都貴,二十個錢可不多,好好算計著用,還有,若有大事,就跟送錢的人說,想見五爺,聽到了沒有?”
兩個老實巴交的莊戶小子,被李小么嚇得大冬天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齊上前抱起棉衣鞋子,連頭帶上身一起點,哪還敢多說半個字。
李小么坐在獨輪車上,晃著腿,和魏水生、李宗貴一路說著話,趕回了山上。
回到山上已經過了戌末了,李小么累的困的呵欠連天,勉強洗洗就鑽到被窩裡睡下了。
外面分衣服分被褥,喜慶的沸反盈天,也沒能打擾她的呼呼大睡。
魏水生帶著笑站在後面,看著李二槐和張大姐比劃著,給大家挑各自合適的棉衣,看著大家抱著衣服被褥,興奮的大呼小叫,熱熱鬧鬧的進屋鋪陳……
在黑暗中,輕輕往後退了幾步,走到山崖邊,靠著塊大石頭,茫然而落寞的仰頭看著滿天的繁星。
李宗梁從後面過來,伸手拍了拍魏水生的肩膀。
魏水生回頭看了眼李宗梁,往邊上讓了讓,李宗梁也靠到大石頭上,和魏水生並肩仰頭,看著寂靜又熱鬧的星空。
半晌,李宗梁低低嘆了口氣,彷彿是勸魏水生,又象是在勸自己:“別想那麼多,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亂世裡,能有什麼法子?爹和娘,還有小棟小福他們,也不知道這人死了,到底有魂沒有?”
“有!”魏水生聲音極低卻極其肯定答了一個字,突然垂下頭,抬手捂著臉,半晌才哽咽道:“大哥,今天在城裡,么妹,你不知道,么妹,不是么妹,么妹么妹”
魏水生鬆開手,臉上淚水縱橫,看著李宗梁,一口氣一口氣抽的說不出話。
李宗梁愕然看著魏水生,手足無措,片刻,沒等他說出話,魏水生猛抽了口氣,能說出話了,“我沒事……”說著,用衣袖用力抹著臉上的淚,彷彿想笑一笑,“我沒事,嚇著大哥了,沒事,這一陣子,事多,我心裡頭亂,總想起師父師孃,還有咱們李家村,村頭那棵大槐樹……老是想從前,沒事,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