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註定了的不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起初的雲艾嫁作他人婦,現在的翠蝶又……思澤這一時間滿心的悽惶。
屋裡,老太太咧著嘴,一雙眼睛笑意盈盈的直瞅著韻柳。老太太見韻柳故意為人遮掩,護住了秀芬的面子,也是給她這個當家的老太太留了幾分面子。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嘛!”老太太笑咧咧的道,一面又托起她的手,細細瞧了瞧,轉而唉聲嘆氣著道:“只是流了這麼多血,真是讓人心疼。大冷天的,傷口好起來也慢。”老太太一面說著話,一面這樣握著她的手,卻越來越感覺著她的手燙的像團火似的,就去探了探韻柳的額頭,立即臉色一正,嗔怪道:
“燙得這樣厲害。——這孩子,自己病了都不知道!”
“周媽也說是病了,”這時,管家也在一旁順勢道,“四小姐聽說老太太要見,是硬撐著才來的。”
“既然來了肖府,自然要來望一望老太太,”韻柳卻道,“這本是做晚輩的該進的禮數。”
老太太一聽這話,把韻柳往自己懷裡摟了樓,忙就讓她回去吃藥休息。韻柳這時候,也在考慮要不要求肖老太太放她回去。轉念,她又猶豫方才一直都是隻字未提要放她回去的話,只怕這老太太也是巴不得自己留下來給她兒子做小老婆。對她這樣愛護目的也是在安撫她,為了讓她安心留下來。這樣看來,提出來,反而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境遇,與自己不利。
韻柳決定再忍一忍。她始終覺得林家的人是不會不管她的,他們一定會信守諾言來救她出去。
秀芬賭氣留在老太太屋裡沒走。起先明明說得好好的,要把人給送回去,怎麼見了人就變卦了,提都沒往上提,簡直變得比小孩臉還快呢,一時一個主意。老太太見秀芬皺著臉,也明白她對自己這個婆婆有意見。老太太卻不說那些話,只嘆了一口氣,道:
“你也跟人家學學該怎麼做人。”
秀芬聽見老太太這麼說,心裡更覺得委屈。
“這麼快就看不上我了。”秀芬心裡暗想,“真是看不出來,早上看那丫頭像個悶葫蘆似的,多一句話沒有,她倒是會比我會做人,還沒正式進門,就先討好上婆婆了。”又想起自己平日裡對老太太是費心的孝順服侍,如今卻還是幫著別的女人,真是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
老太太斜眼睨了二奶奶一眼,神色中閃過一些稱心如意。這老太太其實也是想借機銼銼她這個媳婦的嬌縱氣焰。這時候老太太才緩和下臉色,道:
“好啦!我對她好,那也是做給她看的,你當我真是老糊塗了,姓林的那家人能養出來什麼好閨女!再說,思澤即使真納了她做妾,你不還是長房嘛!放心,有我給你把關呢!她掀不起大浪頭!”
這個肖老太太可不真是個慈眉善目的普通老太太。雖然覺得林韻柳的確很有些可人疼,不過,卻更覺得林家那樣的家教下不會養出什麼善類出來。老人家認人識人多是要看這人出生背景的。只是,納個妾卻也並沒那麼多講究,真能留她下來做一房姨太太,為他們肖家開枝散葉,也是最好不過的喜事了。
秀芬聽那意思還是要留那丫頭下來,她心裡也明白還不是因為她沒能給肖家生個孩子。一個不生孩子的妻子在婆家是不可能有穩固地位的。可是,生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做成的事。她心裡還是很委屈。
思澤早韻柳幾步走的。韻柳剛邁出了老太太那院子院門,思澤也剛剛一轉角,身影沒入了斜對面的一道月洞門裡去。韻柳因此並不知道思澤其實剛剛來過。
悽惶的思澤心事沉沉的往回走。他真是可憐他自己。他是有妻,可是和秀芬那樣一個妻在一起,只會讓他更孤獨。人這一輩子,若是一顆心一直孤寂著活著,該是可悲的吧。也許,他真將孤寂下去了——
“四小姐!四小姐!——”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老媽子慌慌張張的喊叫聲打斷了思澤的思緒。他頓住了腳步,身不由主的轉回身去,急急邁開步子轉過一道門,猛然看見的卻是地上竟躺著一個女子。有一個老媽子蹲在旁邊,正試圖叫醒她。看樣子,那女子是昏過去了。其實,韻柳實在是病得厲害,等她硬撐著終於從老太太院裡出來,頓時就覺著簡直是天旋地轉,不由自主的就倒了下去。
思澤並沒有見過林韻柳。不過,從老媽子的叫聲中,他也猜出這個昏過去的女子就是林韻柳了。這種情況下,根本容不得思澤再去多顧慮些什麼。他當即三兩步奔了過來,彎下身去,把昏迷中的韻柳從地上捧進了自己懷裡去。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