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成何體統!”
望著袈裟鬆鬆垮垮勉強遮身的寂空,雲相眼中厲色不斷。
渾身一顫,寂空低頭的瞬間偷偷瞥了眼雲相身後的蘇挽瀾,眼見女人眸中也盡是殺戮,只能強硬頭皮自己應對。
“相爺大人,貧僧是好好在自己的園中修行的,哪知一陣眩暈過後就被帶到了這裡,還......還.......唉,出家人的恥辱啊。”說著連連搖頭,彷彿他在雲相府受了莫大的委屈。
“老爺,此事蹊蹺。寂空大師這麼多年一直安安靜靜在後院禪房靜修,怎得就忽然能鬧出如此醜聞,咱們切莫著了有心之人的計謀啊。”
示意婢女為雲暮年送上椅子,蘇挽瀾輕輕拽了拽男人的衣袖,示意他冷靜下來。
然,偏偏有人不讓她得逞。
“姐姐口中的有心之人說的可是妹妹麼?”
依舊立在窗邊,悅夫人撫了撫被微風吹揚起來的髮絲搖頭輕笑。
“若說就這樣抓了起來確實讓人難以信服,可是姐姐您看。”
隨著悅夫人的芊芊食指方向,窗外的荷塘邊上跪了五六個花樣年紀的少女,同寂空和尚一樣,也是衣衫不整勉強避體。
只一眼,氣氛瞬間冷凝,雲相身上散發出了駭人的厲氣。
“來人,把這些個汙人眼睛的下做東西全部杖斃!”
“相爺饒命啊”
“相爺饒命啊,奴婢們也是被逼的”
“相爺,奴婢們死不瞑目啊”
一時間,五六名少女哭作一團,紛紛跪行對著主屋的方向連連磕頭告饒。
聽聞要杖斃了那幾個美人兒,寂空雖心有不捨,但還是稍稍鬆了口氣。
不等他美夢多想幾分,頭頂雲暮年無情的聲音接踵而至“把這個和尚也拉出去!”
膽敢在他雲暮年的府上作亂,爭寵的犧牲品也好,品德敗壞也罷,他都要一併除之。做事不留隱患是他一向的風格。
“什麼?”
沒想到能連累自己的性命,寂空和尚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
直到有小廝拉扯著他出去,他這才反應過來,寒著臉色對慫暮雲年“雲相,不要忘了你府上荷塘還要貧僧‘照料’著,你當真要跟貧僧過不去麼!”
“老爺,萬萬不可啊”
提及荷塘,蘇挽瀾也是抓緊了雲暮年的衣袖,連連搖頭。
“杖斃!”
本就不信這些妖言,奈何人言可畏,被壓制了多年的雲暮年乍一驚見這起醜聞,毫不留情的甩了衣袖大步離去。
“相爺”
“夫人救命啊”
小廝們的拉扯越來越急,寂空無耐只得求助於蘇挽瀾。
撫著越來越疼的額頭,蘇挽瀾眯眸瞪向抓著自己裙裾的寂空,意味莫名問道“大師,本夫人這頭痛之症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不見好轉呢?”
“是大師已經黔驢技窮了?還是已經囊中再無它法?”
這寂空,雖然當年助她了卻了不少煩心之事,但這幾年太太平,他的胃口也越來越老大。今天竟給自己捅了這麼大的難堪,要知道她和雲暮年成親以來,男人還從未忤逆過她的意思,今兒這件事著實狠狠打了她的臉。
步步緊逼,蘇挽瀾的質問讓寂空一時應對無言。
“這......”
一陣猶豫,寂空已然錯失了生機。
揮了揮手,蘇挽瀾美目緊緊盯著窗邊的悅夫人,一字一句頓道“把寂空拉出去杖斃!”
“蘇挽瀾!”
乍聽這狠毒的女人要杖斃自己,寂空猛地推開了鉗住自己的小廝,掏出了懷中的八卦石高舉半空,威脅到“你就不怕她來找你復仇麼?”
精緻的面容在見到寂空手中八卦石的那一刻無限扭曲。
“來人,奪下來!”
小廝們得令,直接盯上了寂空手中的八卦石。明知這是自己最後的保命之物,寂空哪裡肯給,你爭我奪間八卦石由一名小廝手中徑直飛了出去。
“啪”的一聲。
看不出材質的八卦石在落地的剎那四濺開來。
一時間,天搖地動。原本風和日麗的午後剎那間烏雲密佈、狂風暴雨。
荷塘最幽深的地方,鎖了少女整整十年的鐵鏈應聲而斷,那極寒的八卦石中間,一朵耀眼的白蓮迅速升起,穩穩地託著少女幾近透明的身軀往水面衝去。
“啊!”
“鬼啊!”
“若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