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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沒放開她的手,就這麼自然的牽著她散步。

“那大概是紫羅蘭吧。”她看著交握的手,緩緩說著,不讓急促的呼吸傳到他耳中。

“你也喜歡種花嗎?”

“不,我兒喜歡翻看媽咪留下來的雜記,那些筆記本可以讓我學習很多。”

“想必是。我會同意照顧曉晨小姐,不無是對君怡姨的移情作用。”

“那你有在‘曉晨'身上看到媽咪的影子嗎?”

他停下步子。

“沒。那畢竟是久遠的記憶了,並不易串聯。倒是千金小姐的氣質都相當一致。即使活潑如你,動作行止仍有天生的優雅,是真正的淑女風範。”

“贗品也可以是上等貨?”她一手攀上他肩,靠在他肩胛上俏笑。

“你自卑過嗎?”他沒撥開她,這簡直悖離了他不與人肢體相觸的原則。但感覺極好,極自然,低下頭看著她明眸皓齒如花嬌靨,總要再三克制才不會又失神了去。十七歲的小女生哪,再過個三兩年,恐怕要出色得禍國殃民了吧?不知誰會是那個“受害者”?

曉晨迎視他探索的眼。

“我不會。何況別人羨慕我都來不及。我再不知足,老天必定會親自劈我下地獄呢。”

這人!隨時不或忘探視“敵”情哩。

“人不可能沒有私心。”

“我還這麼的小,不懂心機算計。”她天真的道。

“要說這一雙靈活的眼不懂算計,白痴也不信。”他拉她到前頭的迴廊坐著。這邊是西廂的盡處,很清幽,幾乎與塵世隔絕般的沒有人聲、車聲喧譁。

“太固執的人就算智商高也常會不知變通而表現得像白痴。”

他對她的暗諷不以為忤,敞開了外套,拉鬆了領帶,舒適的背靠著廊柱,慵懶的任春天陽光灑滿身。能與小女生聊天也不顧代溝深重,真是不可思議。

絕大多數錦衣玉食養成的千金小姐們,不知人間疾苦,好逸惡勞,滿口不是名牌就是渡假出國,或比較男友丈夫的成就;高傲得目中無人,無禮得惹人避而遠之。但也有一些出自嚴格教養的千金小姐,學識豐富、有禮、冷淡、優雅……此類中人大抵不出木頭千金之流,甚至內向膽怯。

莫家的教育一向嚴格,教養出來的子女雖有天生的貴氣,卻不凌人。對“人”的本體抱持一種不分貴賤的尊重,因此他們可以歷經五代的富裕而未見衰敗。莫家的一行一止,是單家努力要師法的。但看在唐勁眼中,真正是東施效顰。端看單家第三代就知道成果如何了。

除了靖遠、曉晨,以及……眼前風格卓然的夜茴外,其他簡直專生來印證“慘不忍睹”這句成語的。

夜茴的特別,大概是自幼與曉晨玩到大的關係吧?否則依她有那種沒大腦的母親而言,能教出什麼有特色的女兒?

不可否認,夜茴的影像深深烙印在他心版,比曉晨小姐更重上那麼幾分,更是分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快要不務正業起來了。

他想追這個小女生嗎?不會的!她這麼的小。

但若沒有特別的感覺,以他忙得分身乏術的情況來說,根本不該分出不必要的時間來浪費在她身上了,畢竟他已能確定單夜茴對曉晨構不成威脅。

那麼,此刻他耗在這兒是做啥?

不期然的,他心中自動跳出一首詩,緩緩迴旋在胸臆。那是什麼詩?模糊的搜尋,一直找不到明確的字眼來唱起,是什麼呢?

“我是那上京趕考而不讀書的書生來洛陽是為求看你的倒影而春天是愛笑明天我的路更長……”

好不容易找出那最貼切的“黃河”,卻再度震驚於那早已是先一步由夜茴口中吟唱出的小調。

那是溫瑞安的“黃河”,他一直在找尋的字句。

她在春風下微笑,坐不住的輕盈身形又穿梭在花間尋芳,一次又一次的唱著、唱著,也在他心臆震著、震著。已經沒法再有理智,沒法再有心魂,像是來自沉睡深處驟然敲來一聲巨鼓。他知道,有些事情改變了,並且再也回不了最初那無風無雨的淡然了。他只能——陷落。

應和著她正吟唱的詩,他默唸著最末字句:“——就是愛情與失戀使我活得像亂石刻雲驚濤裂岸的第一章。……”

第四章

喚醒她的,不是晨曦的第一道陽光,而是塞在耳邊的無線話筒。

“大哥打來的電話。”夜茴赤腳由她們相連的房門走過來,暖軟的地毯靜謐了足音。

“喔。哥哥,該說早安還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