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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相比,確實缺少了魅力,但她身上的女人味還在。

“你看上去好像還那樣嘛!”她說。

鄧一群開玩笑說:“老了。”

她笑起來,說:“你還老?我才是老了呢。你結婚了沒有啊?”

“沒有,還沒有。”他說。

“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她說。

鄧一群最初的想象裡,他們見面的剎那,會有一些尷尬。畢竟她作為一個女性對他獻出過自己隱秘的肉體,然而,事實上,她除了有一點驚喜之外,表現得非常正常,就像他們之間根本不曾有過肉體關係一樣。

他卻馬上就想到了她那具他曾經得到過的肉體。但他卻努力使自己平靜,做出關心的樣子,問她的一些情況,她就告訴他:她現在一切都還好,丈夫還在廠裡上班,現在經常打麻將,下了班也不大及時回家。但她對這一切已經麻木了,習慣了。家裡的事情也不指望他做。她除了上班,還要到幼兒園接送孩子,更有大量的家務。她生的是個女孩,因此丈夫不怎麼喜歡。

鄧一群和她聊了一會,就忍不住去抱她。他想,過去的那次是她主動,而這一次他要積極。他積極的意義在於他要向她表明:他現在成熟了,他不再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大男孩。他學會了索取和征服。

第57節:第四章(14)

她身上沒有了濃烈的香水味。他把臉埋在她的頭髮裡,聞到了一股劣質的菸草味道。這煙味一定來自於她的丈夫。除了煙味,當然還有些他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混合起來的味道。他在她耳邊說:“我想你。我經常想你。想你那年跑到南大去和我做愛。有時我晚上想得睡不著。”他一邊說,一邊就把手伸進她的上衣裡。他摸到了她的乳房。那乳房已經稀鬆了。她卻努力地掰他的手。她吭哧吭哧地很用力。她說:“你不會想我的,想我做什麼?城裡的姑娘多得很。她們很漂亮的。”

鄧一群心想她居然還吃醋,真是好笑。他說:“我就是想你,怎麼也忘不掉你。我特地開了這個房間,沒有人,你今晚能不走麼?”她身子不再那麼僵直,稍稍鬆軟了一些,但嘴上卻說:“不行啊。”鄧一群說:“為什麼?我難得回來,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她說:“我身上不方便。”他不怎麼相信,以為她是什麼藉口。她說:“不騙你。”

他們後來黑了房裡的燈,脫光了身子躺在被窩裡。他吃她的乳房,吃了半天也沒有昔日的感覺。那種慾望燒得他難受得要命,他感覺自己要爆炸了。他努力地在她身上折騰,咬她的肩膀,擰她的大腿。“你還和別人搞過嗎?”他忽然這樣無恥地問她,他感覺這樣問很打擊她。打擊她讓他體會到一種快感。她的臉又紅又燙,全身散發著一種特別的體味。“沒有,我只有和你。”她說。

那天晚上大約三點鐘才起身離去,不知為什麼在那過程裡,她有點不高興,甚至還流了淚。在黑暗裡,他看著她一件一件地穿著衣服。她的裸體在黑暗裡白晃晃的。她的離去讓他感覺相當地失望。他躺在床上許久睡不著,想:我不過是個農村出來的孩子,因為考上了大學,現在就可以這樣對待女人。我是多麼無恥啊。我已經墮落了,是這現實生活讓我變得如此的。與另外一些人相比,我還是個好人。好人?我這樣子也算是好人?

他想他並沒有存心打算汙辱她。幾年前是她主動的。如果不是她主動,他現在又是一個什麼樣子呢?這個女人,現在在他的面前,已經沒有了一點的尊嚴了。他想。

鄧一群的媽媽對他這麼匆匆離開,表示很有點掛念。她長時間以來一直盼著她這個唯一有出息在省城裡當幹部的兒子回家,能和她拉拉家常。但真正等他回來以後,卻發現自己和兒子已經沒有了共同的話題。鄧一群的妹妹也有點失望,由於哥哥的反對,她沒有能跟嫂子的妹妹劉正紅學理髮手藝。家裡人的反對,她覺得有一定的道理:怕她跟劉正紅學壞了。但她想,她是她,劉正紅是劉正紅,她跟著她學手藝,並不一定就會像她那樣學壞。她希望三哥鄧一群能給她指明一條出路。因為,哥哥是個有文化的人哪。她多麼希望能走出這個小村子,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啊。但哥哥卻好像對她並不怎麼熱心。她不知道她哥哥還有什麼更需要操心的事情。

鄧一群走出村口的時候,看見他的媽媽還在目送他。他看見他媽媽眼裡當時盈著淚水。媽媽老啦!媽媽看上去有七十歲,頭髮全白了,牙齒也掉了,腰也佝了。農村婦女和城裡婦女差別太大了,城裡的七十歲婦女看上去只有六十歲。媽媽是被農活和窮苦的日子給榨的,把身上的鮮活全榨乾了,結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