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喬初夏鼻頭一酸,很想問問她究竟騙沒騙過自己,可又明知道這答案其實沒什麼意義,於是只好抽抽鼻子鎮定道:“我沒事,頂頂,我現在有點兒事,回家再聯絡你,放心吧。”
她率先一步結束通話電話,余光中能看見駱蒼止已經在看自己了,趕緊轉過頭來擠出個笑,問道:“接下來去哪?”
他沒急著回答她,審視的目光在她略顯倦意的臉上逡巡了一番,這才收回那兩道嚇人的寒光,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朋友?”
喬初夏生怕將廖頂頂也牽扯進來,更擔心駱蒼止知道自己和徐霈喆有過聯絡,趕緊坐直身體答道:“嗯,一個閨蜜,感情上出了點兒問題,喝多了,我沒辦法,在這裡守了她一整晚,怕她出事兒。”
垂下眼睛來,她打了個哈欠,神情果然很是蕭索的模樣兒。
駱蒼止沒說什麼,拉長了聲音,只回了一個“哦”,這才發動車子。
眼前是白花花的柔軟身子,東倒西歪的酒瓶子,一地的菸頭兒,耳邊是粗喘混著嬌吟,浴室裡傳來嘩嘩水聲,偌大的一套高階總統套房裡,此刻充斥著淫/靡墮落的味道。
幾男幾女,糾纏在一起,床上、沙發上、客廳裡、臥室中,嗯嗯啊啊的聲響,在同時強/奸著喬初夏的眼球和耳膜。
駱蒼止繃緊了一張臉,用力朝門上狠狠地踹了一腳,陷在溫柔鄉里的幾個男的身子一僵,看清來人,全都傻了。
“駱先生……”
只在螢幕上見到的組織裡的老大,此刻就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本地的幾個業內頭目嚇得趕緊捂住襠/部,身下的女人們也都傻了,尖叫幾聲,看著駱蒼止掏出槍,嚇得趕緊躲在被裡瑟瑟發抖。
“邊境那邊混進了臥底,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裡玩,老子叫你們玩!”
說完,他面色冷酷似冰,用力扣下扳機,朝離自己最遠,也是這幾個人裡位置最高的那個開了槍。
“啊!”
那男人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身子一歪,手捂住小腿骨,跌倒在一邊。
駱蒼止避開了要害,不過是出於警告的目的,並不想要人命。
“女人都給我滾蛋!”
他把槍重新別在腰後,薄唇一動,那幾個高階公關連衣服都不敢穿,裸著身子蜂擁向門外跑去。
客房裡一下子靜了。
喬初夏眼睛一瞄,見那幾個女人慌不擇路地跑了,他開槍的時候,她捱得他最近,那一聲響震得她到現在耳朵裡還“嗡嗡”直響,聽了這話,也趕緊踮著腳,貼著牆邊打算溜走。
“你站住!”
駱蒼止怒極反笑,轉過頭來,忍著笑,像是招呼貓狗一樣衝喬初夏招招手,見她還是不動,冷聲不耐煩道:“過來啊!”
她挪移過去,此刻他的表情,和他在寺廟差了太多,那時他是平靜虔誠的,此刻,他是嗜血暴虐的,不復之前的寧靜和淡然。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身前,以一種不疾不徐的聲音介紹道:“這是駱太太,接下來本市的生意,我如果不在,一切聽她的,代號是‘百日紅’,記住了?”
隨後,他將周圍的幾個人一一介紹給恍惚中的喬初夏,她記不住人名,只是驚訝,這些人居然在本地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商界的,甚至還有政界的。
她面色一凜,沒想到駱蒼止的網路錯綜複雜到這個地步,看起來他父親雖然被人刺殺成功,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要重新打造一個帝國指日可待。
介紹完之後,駱蒼止簡單交代了幾句,主要是圍繞著日前在中緬邊境與緝毒大隊的一次短兵相接,他的人和貨都損失得很重,難怪他火氣這麼衝,好在雙方均有傷亡,他總算嚥下一口惡氣。
海洛因、冰毒、鴉片,這些從來都只在電視裡聽過的名字,現在就在耳邊響起,那麼真實。喬初夏彎下身子,撣了撣沙發上的菸灰,撿了一處乾淨地方坐下,豎起耳朵一個字不落地聽。
21、○誰不是用傷口,交換一個不確定的未來(2)
用手肘支著頭,這一晚上沒怎麼閤眼,從不夜出來又折騰了好幾個地方,身心俱疲,喬初夏居然打起了瞌睡。
夢裡,她是在有些眼熟卻又陌生的地方駐足停留——
沿著一條繁華的大街往前走,機械地走,不停地走,手邊是一堵百米多長的硃紅色牆,就在她以為前面沒有路的時候,她穿過了一道大門,黃色琉璃瓦,映襯著古樸端莊的紅色牆。看見那站得筆直的哨兵,她怯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