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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快死了,初夏你一定要管她……”

她蹙了下眉,眼圈兒紅透,轉過臉來,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冰涼的手一陣哆嗦。

他大驚,方才是自己一時沒忍住,這一看她臉頰被打得幾乎腫起來,心頓時揪起來,反握住她的手,樂輝慌張道:“你說什麼?誰要死了?”

喬初夏猛地衝上來,她個子還矮,只到樂輝的腰際,拼命推他,嘴裡尖聲道:“你放開我媽媽!你這個壞蛋!”

樂輝顧不得她,死死瞪著喬瑰菡,終於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深刻的厭世和自棄。

“小喬……你放心,你們娘倆兒,我樂輝都要好好管!”

喬初夏跌坐在地毯上一陣陣發怔,她從小就顯示出與同齡女孩兒的不同,她窮,她瘦,她不愛說話,不愛熱鬧,也不愛哭,因為沒人聽她講話,沒有熱鬧屬於她,眼淚對於她的人生更沒有一絲幫助。

現在,她做妓/女的媽媽就要死了,她從心底感到一種痛苦來,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那種情感叫做悲涼,沒有親人的孤獨。

可是,她又有著一種罪惡的解脫感,她想,她終於可以不被班裡的同學嘲笑了,儘管她成績好長相好,但依舊因為母親的緣故沒有任何朋友;也可以不必每天做早中晚三頓飯,天不亮就要起來生火,嗆得直流淚;還可以不必洗兩個人的衣服,在冬天被冰涼的井水凍得手指如胡蘿蔔。

“喂,小野/種!”

忽然,有一隻穿著小皮鞋的腳踹了踹她,喬初夏這才猛地抬起頭,看清來人,條件反射地一哆嗦。

是剛才養大狗的那個男孩兒,此刻正一臉厭惡地斜睨著她,然而眼睛裡又有一種這個年齡的男孩特有的對女孩子的好奇和興趣。

“我爸說了,以後你歸我管,你要是敢不聽我的,我就叫白虎咬死你!”

喬初夏驚懼地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白虎”應該就是那隻巨大的犬,她低頭,就見自己的上衣前襟上還沾著那狗的涎水,頓時彎腰一陣乾嘔起來。

整個身體全都浸泡在水裡,是什麼感覺?

無盡的冰冷的液體,涼意侵入四肢百骸,少女嬌嫩的身體泛起青色,小腹在隱隱作痛,抽/搐幾下後,似乎有灼熱的急流湧出來,疼痛難忍。

耳朵似乎也被堵住了,只有自己不斷放大的心跳聲,噗通,噗通,一聲聲急如擂鼓。

可是為何,嘲笑聲和刺耳的挖苦話,卻能聽得那般真切?!

“嘿,怎麼樣,泡得舒不舒服?”

“程哥,咱們把她扒光了吧,我上回看見她換衣服,奶/子可白呢,真想咬一口!”

“程哥,我底下也脹得難受,妹妹怎麼了,老子就要上她!”

“程哥,你先我後,大哥吃肉,小弟也得喝喝湯吧?”

一個激靈打透全身,骨子裡滲出來的恐懼如蟒蛇一般,越纏越緊。

“啊!別過來……”

驚叫一聲,喬初夏握住徐霈喆的手用力收緊,將男人手臂掐出幾道紅痕,自己青蔥似的手指也骨節泛白起來。

催眠正進行在緊要關頭,原本平淡無波的氣氛一下子被從中撕裂,喬初夏立刻挺起身來,臉上猶自帶著恐慌和厭惡。

“滾!”

似乎還未完全從夢魘中清醒過來,喬初夏下意識地拍開面前男人的手,大聲喝道,人也跟著瞪圓了眼睛。

“喬初夏!你清醒一下!”

徐霈喆顧不得疼,趕緊再次抓住她的兩邊肩膀,猛烈地搖著,試圖喚回她的神智。

許久,喬初夏終於平靜下來,一張臉已經沒有血色,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沉默地坐了片刻,慢慢下床,穿好鞋子,整理好自己,拿好包,抬起手順了順頭髮。

“徐醫生,謝謝你,今天先到這兒吧,我先回去了。”

她客氣而疏遠,又恢復了第一次來這裡諮詢的戒備神色,走向門口。

徐霈喆快步上前,取過車鑰匙,忙道:“我送你……”

“不必了,”喬初夏堅決搖頭,想了想,語氣又緩和了一些,眼睛垂下。

“誰也救不了我,包括我自己。”

05、○三有人像痰,無關痛癢;有人像癌,殃及性命(1)

“梁逸,你說話,咱們這是去哪?”

黑色的車子行駛在東直門外大街,某個街口一拐,停在北三里屯路一個小門臉前。

喬初夏終於沉不住氣,也不下車,扭過臉來問梁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