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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直到站在一棟別墅的面前,喬初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女人熟練地按下了大門口的對講機,低低地說了幾句,沒一會兒,大門開了。

她一把拉起傻愣愣的喬初夏,疾步往裡走,母女倆雙手交握,她握得喬初夏有點兒疼。

“嗷嗚!”

忽然,一道白影從別墅後的園子裡冒出來,速度極快,向兩個人的方向奔來。

女人下意識地想要擋在喬初夏前面,誰知這跑過來的畜生極聰明,看出來她的心思似的,身子一側,拐了一下,像是罰點球時的假動作一樣,晃過了女人,直奔喬初夏!

“啊!”

看不出這是狗還是熊,體格壯實,個頭極大,喬初夏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尖叫出聲!

如此健壯,如此剽悍的犬,是雪獒!

這大狗猛地將喬初夏撲倒在地,鋒利的爪子按著她的肩膀,兩隻眼珠兒亮得詭異,一道涎水滴出來,滴在喬初夏臉上。

喬瑰菡嚇壞了,想上前,又怕驚擾了這畜生亂咬人,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手腳發麻。

“程哥,你說,這是哪來的小野/種啊?”

清脆傲慢的聲音響起來,兩個人慢慢走出來,一高一矮,大的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小的也有十歲左右。

其中稍小的那個男孩兒故意大聲問出來,說完,抓起胸前的金口哨,吹了一聲。

只見那兇悍的雪獒“嗷”一聲,立即從喬初夏身上下來,搖頭晃腦地奔回去,趴在小男孩兒腳邊,一副俯首帖耳的樣子。

“呵,你可別胡說,搞不好人家以後可是你們樂家女主人的孩子,咱們得罪不起。”

年紀稍大的那個,臉色一直很陰沉,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

喬瑰菡鬆了一口氣,腿發軟,強忍著急急跑過去,一把抱住嚇呆了的喬初夏,眼淚成串滾落下來。

獒犬的爪子極為鋒利,就剛才那麼一會兒,喬初夏露在外面的手臂就有好幾處擦傷,剛好又是夏天,衣服很薄,她雪白的肌膚上若干道紅彤彤的刮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初夏,別怕,堅強點,不管媽媽在不在,都要好好活著。”

當時的喬初夏,很久之後才明白這句話有多麼沉重,然而當時,她只是撐起虛軟的身體,蹣跚著跟著母親走進這棟陌生的別墅。

兩道不屑和厭惡的目光,一直糾纏在這對母女身後。

一個是這棟別墅主人樂輝的獨生子樂文昱,一個則是前來做客的程斐,兩人都是張狂跋扈的性子,年歲又相仿,很快臭味相投,狼狽為奸,整日裡形影不離。

樂輝早些年是城裡有名的“流氓”,要說起流氓,別的地方不說,就先說說說這四九城裡的,解放之後的“流氓”——

流氓是分片兒的,也就是分割槽域,復興門以西,那是高幹子弟,中直和大院,特指機關單位和部隊;西城的就都是些剪了辮子的遺老遺少,過去遛鳥鬥蛐蛐兒,如今是人民政府了,不偷雞摸狗沒樂子;剩下的就是南城一帶,臭水溝填平了,分房改造妓/女也從良了,可就是耐不住心裡毛糙,過不起這安生日子。

樂輝就是最底層的小混混,當年提起他的名兒,沒人不跟著再罵上一句“他大爺的”。

老北京以前有句話,叫流氓有流氓的規矩。雖然底層,但樂輝卻在九十年代跟對了大哥,從此不僅扶搖直上,而且擦乾淨了屁股,把案底都洗白了。

“你女兒。”

喬瑰菡淡淡開口,把身後的喬初夏扯過來,猛地推到面前的男人眼前。

“我、我的種?!”

樂輝如今早已不是當年穿著喇叭褲燙著爆炸頭戴著蛤蟆鏡的流氓,黑色的真絲對襟褂子,老北京布鞋,看著普通,從頭到腳都是純手工製作,要的就是這種老爺範兒。

喬瑰菡冷笑,抿著嘴道:“你操/我時哪次不是全射在裡面?!”

儘管當了多年混混,乍一聽見她如此直白,樂輝還是微怔了一下,仔細打量了幾眼喬初夏,似乎還有些不確定。

“小喬,我知道這些年你恨我,你說說看,我樂輝哪裡對不起你,你要把我當猴兒耍?結婚當天一聲不吭跟人跑了,我他媽就是個活王八啊!”

他忽然爆發出來,上前幾步,狠狠抓著喬瑰菡,用力甩了她一個耳光。

他下手極重,喬瑰菡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壓根沒有躲閃,頭歪過去,一絲殷紅慢慢從緊合的嘴角溢位來。

“樂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