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張狂步伐離開了屋子。
他要和她談什麼呢?
夏欣月走到窗邊,把臉埋入一株蘭花的葉脈裡,想汲取一些綠色能量,好讓她能有勇氣面對他。
他為什麼要表現得好像……好像……他真的想複合一樣呢?
她明明不適合他啊。夏欣月搗著仍在顫抖的唇,摸到了幾顆不小心落下的淚水。
不懂哪。如果他真的那麼在意她的話,當初又怎麼會連挽回都不曾,就簽下了離婚協議書呢?
她不敢問哪。
夏欣月嘆了口氣,倒了杯薰衣草水,喝了幾口以鎮定心神。她該逃走嗎?但,她又能跑哪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新月農場”現在是她唯一可以安身立命之處啊。
“該怎麼辦?”夏欣月虛弱地低語著。
她趴在桌上,悲慘地發現她連心平氣和地獨處都做不到了,更遑論是與雷戰好好坐下來談了——雖然,她也很懷疑他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坐下來好好談。
這男人張牙舞爪慣了,總是要別人屈就他哪。
夏欣月長嘆了口氣,腦中仍然一片空白。
她起身抓起一隻行李袋,在冰箱上留了紙條給李子寧。我到隔壁民宿住一晚,明早便回來。
夏欣月寫完,遊魂似地離開了。
而一向把花草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她,竟忘了交代子寧把蘭花移到溫室內,把蔬果區的遮雨板拉起來……
唉,一遇見雷戰,她總沒正常過。
清晨七點,夏欣月從鄰居家回到新月農場。
雪白小臉上的淡青眼眶及浮腫的雙眼,說明了她昨晚的失眠。
昨晚,氣象報告不準,夜裡沒下雨。不過,天氣卻悶得讓人只能輾轉反側。
夏欣月沒回房補眠,靜靜地走到菜圃邊,拿出了挖土工具。
她想了一晚,卻依然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和雷戰保持距離。而努力工作,至少可以讓她心靈平靜一些。
戴上大草帽,她拿著鏟子,走到新闢的有機茶葉區。
才鏟了幾下土,她抬頭看著右前方那座供遊客住宿的雙層木屋,傻傻地發起愣來。
“欣月!欣月……”
夏欣月被她身後的大叫聲,驚嚇得跳起身,手裡的鏟子當地掉到了地上。
“膽小鬼,又被嚇到了啊!我至少叫了你一百次了。”李子寧彎身拾起鏟子,隨著她的方向看去,實在不難發現夏欣月發愣的原因。
“對不起。有事嗎?”夏欣月努力擠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
“有!昨天那位外號‘火爆浪子”的雷戰大人,差一點沒把整座農場給翻過來。“
“他的外號為什麼叫‘火爆浪子’?”
“我以為你們很熟。”李子寧驚訝地問道。
“可我不知道他的外號。”關於他的很多事,她真的都不清楚。她只是傻傻地愛著,傻傻地以為相愛可以改變一切。回頭想想,實在是傻得可以。
“雷戰的第一張專輯名稱就叫‘火爆浪子’。因為走的是重金屬路線,所以火爆。而他自認為對音樂型別不夠專情,專輯裡除了搖滾之外,還混合了爵士和古典等多種路線,所以是為音樂裡的浪子。”
“原來如此。”
夏欣月點頭,一看到李子寧滿眼好奇,她脫下工作手套,拿起圍裙裡的手帕拭著額上的汗珠,乖乖地主動招認道:“我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我和他的事。”
“我問你答?”李子寧眼睛發亮。
夏欣月點頭。子寧不只是她的老闆,而且還是她唯一的異性朋友,她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和雷戰的關係到哪裡?拉手?擁抱?親吻?還是……”李子寧嘿嘿笑了兩聲,朝她眨了眨眼。
夏欣月辣紅了臉,嘴巴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半晌後,她見李子寧還在等答案,只得慌亂地輕輕點了頭。
“天啊,雷戰那個猛男竟然能夠得分上壘。我要跟他拜師學藝,這樣我追女人,才能天下無敵啊!”李子寧大聲嚷嚷道。
夏欣月窘得只想挖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喂,兩位大老闆!”
此時,一身寬鬆休閒服的鄒明璃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小跑步過來。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感冒藥?“
“你的感冒症狀是什麼?我先煮點花草茶,讓你喝一點,好嗎?”夏欣月關心地微蹙著眉,柔聲問道。
鄒明璃看著夏欣月柔情似水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