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反應是:他們想讓我怎麼樣?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多久沒有回過家,也記不得多久沒有跟他們聯絡了,錢照例是有匯的。她知道段菊芬一面在背後譏笑她掙錢的方式,卻一面心安理得的消費著它們。也是,這個女人討厭的是她,又不是人民幣,上面印著的是毛主席的頭像,又不是她米貝的。
一向如此,她用錢表示她的孝心,盡到了,說明,她是他的女兒。
她知道,這個女人輕易不會來求她的,求她,也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這個女人在骨子裡是如此的看不起她,認為她是婊子,人盡可夫的,跟她多說一句都是汙染。所以,這個女人的兒子,她的弟弟,被調教的只差當她面吐口水了。
所以,米貝一接到電話,第一時間買了張回來的機票,也沒顧得是張全價票,胡亂地塞了幾件衣服,就勿勿往機場趕了。
只是到了醫院,愛美的天性,倒是讓她如何也要先顧及自己的形象,這算是模特的職業習慣吧。
米貝抬頭看著病房門上面的床號牌,找對了房間,推門進去。
是間六人間的病房。
那個女人的兒子坐在椅子上打電動,那個女人坐在病床邊上一臉的疲憊。
一進去,她傻了眼,她的父親,米德興被罩著氧氣罩,表情僵硬,目光呆滯。這絕對不是那個脾氣火爆,差點沒把她打死的父親。她以為自己這麼多年的親情早已被流浪的時針一點一點的掃殆,卻見父親如此狀態,她懵了,心一下子的緊縮起來,本能的俯過身,帶著點哭腔地喚了下:“阿爸。”
沒反應。
她轉頭,冷冷地說:“我爸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的?”
段菊芬正想說什麼,米小寶頭也沒抬說:“還不是錢鬧的,買了輛車,還沒出院子,就撞上牆,自己把自己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