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這工讀生居然當作沒看見,把它們晾在一旁。”
“我是工讀生?”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人知會她一聲?
金詩玉表情好意外,她看向嘲笑她遲鈍的田同學,還是一頭霧水。
“還不快動,要我向老闆投訴你們工作不賣力,罔顧客人權益嗎?”真是懶惰鬼,別想從她手中拿走半毛小費。
翻了翻白眼,金詩玉無語問蒼天。“需要我印一張投訴表給你嗎?啊!菁菁,民宿的影印機還在不在?”
“送修中。”田菁菁面無表情地配合。
“哎呀!真是可惜,投訴無門耶!不然我給你消基會電話好了,把事情鬧大點,民宿就開不下去了。”反正秦家阿祖年紀那麼大,可以收了民宿當住家,只招待親朋好友。
“你……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居然對投宿的客人這麼沒禮貌。”簡直是莫名其妙,服務品質差勁。
“請問喔!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胸口彆著員工證,是狗眼看人低的狗眼,還是獐頭鼠目的老鼠眼?小畜生嘛!難怪目光短淺。”人不與動物一般見識。
“你不是員工?”難道她找錯人了?
“嗯哼!”她別過眼,懶得理人,繼續坐在圓形小板凳上摘豆莢。
氣不過的徐嘉嘉見她背對著人,更是怒火中燒,她站在櫃檯旁猛按服務鈴,似乎不按到壞不甘心,最後還乾脆直接用拍的。
她不知道民宿經營者是一票年過半百的老人家,他們年紀大了走不動,總是慢慢來。
更不湊巧的是,這時正是老人家睡午覺的時間,鈴聲要響得久才吵得醒人,他們再慢吞吞地洗把臉,慢條斯理地換上工作服……
唉!是等得有點久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見抱了一堆床單的金水嬸從裡頭跑出來。
“什麼事、什麼事?誰按鈴像在催魂似的?”沒瞧見她正在忙呀!
“你是民宿的服務員?”這個總不會錯了吧!
“有什麼事?”放下床單的金水嬸槌著痠疼的腰背。
“把行李提到房間。還有,準備五人份的風味餐,少油、少鹽、少糖,味精少一點,雞肉半份……”她像在背某健康食譜,照本宣科的交代得仔仔細細。
“份量要不要少一點呀?最好像喂小鳥的飼料。”聽不下去的金詩玉忍不住一譏。
“跟你無關的事你少管。”徐嘉嘉沒好臉色地瞪她一眼,晚娘面孔又對準金水嬸。“你還楞在這裡幹什麼,快點去做事!”
“可是……”金水嬸瞧了瞧堆起來比人高的行李,遲疑地開口,“太多了,我搬不動。”
“搬不動也得搬,老闆請你來吃閒飯呀!老得都快進棺材了還來搶年輕人飯碗。”先前受了不少鳥氣的徐嘉嘉越想越氣,見大嬸又拖拖拉拉的,一時火上心頭,就伸手推了她一下。
金水嬸的腰本來就不舒服,被這麼一推,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後一顛,幾乎快跌倒在地。
金詩玉和田菁菁見狀想衝上前去扶,但距離遠了些,遲了一步。
不過金水嬸也沒摔跤,因為有人拉了她一把。
“不認識字嗎?還是不長眼?牆上明明貼了一張‘一切自理’,你脫窗了看不見是不是。”
“亞弓大小姐。”金水嬸靦笑地道謝。
“去休息。”秦亞弓沒攙扶她,只以指尖的力道將她朝內一推。
“可是有客人……”不招待不行。
“我們不缺錢。”想留就留,不爽就走人。
“……那我先把床單拿進去放好。”曬了太陽的床單睡起來才舒服。
她拉住金水嬸。“菁菁,麻煩你了。”
知道好友不忍心腰疼的金水嬸太勞累,田菁菁二話不說地放下手邊工作,接過一堆的床單,有條不紊的摺疊,收放好。
“詩玉,水果套袋沒了,你找一下。”滿山是果農,想吃水果用買的,幹麼費心自己種?
“你要幫水果套袋?”她滿臉懷疑。
“有可能嗎?”去皮切片,放在盤上,附上水果叉,也許她會吃上一、兩片。
“我想也是。”天生的大小姐凡事有人代勞,不需要勞動纖纖玉手。
才來幾天,金詩玉已將民宿物品的擺放位置記得一清二楚,她拉開左邊的大櫃子,一捆用膠帶封貼的透明袋在最裡頭。
有天生的小姐命,自然也有天生的丫鬟命。她呢!也很聰明,不敢讓大小姐動手,畢竟這袋子可重了,足足有一、臺、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