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的反駁: “這是五少爺好心為我們著想,所想出來的兩全之策。他覺得身為警衛,整天閒著沒事幹,不是晃來飄去,就是看報紙聊天,太虛耗體力光陰,不如直接在曼丘家裡找份工作兼職,一來他們可以省略過濾新人、人多口雜的麻煩,二來我們可以領兩份薪水,既增加收入,又可以活動筋骨和從事自己的興趣,何樂而不為。”
“哇!這麼好啊!”她好生羨慕。
“那當然,要不我幹嘛努力擊敗其他九千多名競爭者,拚人器進來,捨棄碩士學位不要,乖乖認命當名小小的警衛。”他笑著指擦玻璃和除草的兩名工人。 “老楊和小蔡他們還有博士學位,而且是舶來品呢!”
她循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難怪她剛才覺得跟她打招呼的工人有點眼熟,原來他是福平爾身邊的警備隊員。
瞧著擦玻璃的老楊,小心呵護著被他擦得光潔亮麗的玻璃,以及整理草地的小蔡,專心梳理草叢的愉快神態,她不禁搖了搖頭。天哪!難道他們的興趣竟是擦玻璃和除草,真受不了,根本就是一群怪物。
沒錯!曼丘家就是怪物的聚集地,而這其中瘋得最嚴重的怪物,首推手指甲塗著鮮紅寇丹,裝扮不男不女,看起來妖里妖氣,從昨晚之後,格外惹她厭惡的曼丘武。
“早啊!大嫂!”老五笑吟吟的坐在她對面。
“你是不是該考慮去變性了?”她故意諷刺他。
“你是說這個?”他漾開了俊俏的笑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幾下。 “這是老六那個學服裝設計的妹妹幫我塗的,她那麼有心,我怎麼忍心讓她失望,少說也得保留幾天,你說是吧?”
“是你的頭!”她沒好氣道。
“對了!這是老四託我送給你的。”
他把方才提在手中的竹籃,輕輕的擱置在餐桌旁。揭開蓋子,裡面放著的是一個小小的鳥巢,中間有隻半閉眼,看起來昏昏欲睡,又似有點清醒的雛鳥。
“啊!好可愛喔!老四真是個有心的大好人。”她高興的目不轉睛,直盯著羽翼稀稀疏疏,尚未豐富的小雛鳥看。
曼丘武和何方濂面面相覦,悲嘆著搖了搖頭。
唉!又是一個搞不清狀況,看不明曼丘格真面目,被他耍得團團轉,誤入歧途、產生錯誤認知的可憐蟲。
“它吃什麼?”她睜著明亮雙眸,好奇道。
“麵包蟲。”曼丘武開啟了旁邊的小塑膠盒。
她伸頭看了看在裡面蜷曲蠕動,渾身鼓圓得非常嗯心的褐色軟蟲,當場胃口盡失,皺起了眉頭直往外推
她不小心碰觸到竹籃,驚動了半夢半醒的小雛鳥,它直覺以為餵食時間到了,張大了嘴巴,聲嘶力竭的吱吱叫著。搞得她心慌意亂,不忍捨棄它不顧,潛在的母性本能和光輝,全被它刺激出來,就此發揚光大。
只是,為什麼?像她這樣一個柔弱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居然要做這種事?她在心裡掙扎著。
她鼓起勇氣,發著抖,好不容易把蟲用筷子夾送到它面前,放進它嘴裡,它竟然不肯領受她的好意,不屑的把麵包蟲甩到一邊,繼續它可憐兮兮的哀嚎,似乎在對其他人控訴她的無能和虐待。
她不死心的幾番嘗試,下場照舊,它是鐵了心的跟她對抗到底,以嘲弄的眼光,冷笑她的失敗。
“可惡!我算是跟你卯上了。”她對天宣誓。
她憑著一股難以下嚥的怒氣,衝到流理臺,取了把銳利的菜刀回來,目光陰狠的瞪著無辜的小雛鳥,發出令人渾身起疙瘩的冷笑。 “嘿嘿……”
什麼是標準的少夫人生活模式?答案很簡單:
就像她一樣,什麼都不能碰,什麼也不用管。整天無所事事,閒散得發慌,百分百像個飄過去、蕩過來。東捶西晃的遊魂,而且還是個被人監視盯梢的遊魂。
幸好,此時正值傍晚,是賢良家庭主婦煮飯的時刻。何方濂本著興趣至上的原則,拋棄職業尊嚴,一腳把式真零踢得老遠,霸道的獨佔廚房,拒絕生人靠近c
武真零這才從他過於嚴密的服侍中,獲得解脫。大檜口氣的在庭院中閒逛,並順便熟悉整個環境。
驀然,兩道白影倏地從她眼前閃過,竄身消失在複雜濃密得猶如迷宮的西苑樹林內。
好奇的她,不顧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不管能不能在無人引導下,自西苑樹林全身而退,只憑著一時的衝動,尾隨在後,急欲探索出它們的真面目。
……穿梭在綠意盎然的樹林裡,她沒來得及抓住它們的蹤影,卻被空氣中飄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