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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辰逸見那漩渦,當下臉色一沉;偏河面上風生得大,船不好調頭,被小漩渦捲了過去;忽聽豁朗一聲,河中浮石連著水浪拍打而來,將船頭砸的粉碎;一斷浮木砰地席捲而來,眼看就要打在阿晴身上,薛辰逸手快將她拉開;河水亂滾而來,船隻已承受不住,船沉木浮,兩人紛紛跳船;河中水浪更大,瘋狂拍卷著二人,偏薛辰逸死拽著阿晴不放。
方才一段浮木打在他胳膊上,手臂一陣發麻,卻將阿晴拽得更緊。
兩人被衝擊到岸邊,阿晴將薛辰逸撈上岸時,他儼然沒了平日那威風今兒;他往腹中喝了不少水,整個人暈暈沉沉;
阿晴攥緊拳頭,狠勁兒落在將軍腹部,他這才吐了幾口渾濁的河水出來。
唔,原來將軍不識水性啊……
正午的日頭正烈,空氣中溼熱發悶;阿晴捋了捋袖子,將薛辰逸拖至陰涼樹下,掐了掐他的人中;
將軍著實犯暈,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將軍臉上的胭脂被水衝花,連著他的臉上也都紅彤彤一片,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濃霜偏打無根草,薛辰逸這才緩過神兒來,忽地從林中衝出一隊士兵,手中紛紛拿著紅纓長槍,將他二人圍了起來。
匕首已從袖中滑至薛辰逸掌心,他眼神一凌,拉緊了阿晴。
士兵們紛紛朝著兩邊散開,一個身著鎧甲的女子握著長鞭緩緩靠近,玩味兒似得打量著他們;卻見一個小姑娘面目清秀,一個卻醜如悍婦;
年輕女子握著長鞭,叉腰看著二人,將目光落在蕭晴身上,突發奇想地問下屬:“你們說,我同她,誰更漂亮?”
有士兵拍馬屁道:“自然是公主漂亮。”
陳七巧頗滿意地點了點頭,盤問蕭晴:“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匈奴派來的細作?”
這女人是……公主?蕭晴打量了一眼女人的五官,和陳澤倒有那麼幾分相似,這莫不就是陳澤當年倖存下來的親妹子?
唔,女子濃眉大眼,面板白皙,長得倒也漂亮;只是這性子,嘖,不怎的好;和陳澤那好脾性,當真是差得遠。
阿晴暗下拍了拍薛辰逸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道:“我們是薛將軍派來的,帶來薛將軍書函一封,向陵王傳達合作之意;公主可否帶我們去見陵王?”
哪兒知陳七巧眉頭一挑,手中長鞭一揚,凌空一抽:“王兄是你們想見便能見的麼?姓薛的派你過來,莫不是想用美人計罷?姓薛的倒也好笑,送來這種貨色!”長鞭如同棍棒一般,落在一旁巨石之上,滾滾白煙之後,硬石上立馬現出一道半指深的溝壑。
好厲害的鞭子。
陳七巧覷了蕭晴一眼,漫不經心地道:“瞧你有些姿色,想見我皇兄是麼?”她拔出腰間短刃,遞給一旁的小將:“去,將她臉上畫幾道。”
隆西公主自來手段狠辣,小將的手止不住地發抖,好歹對方是個如花美貌的姑娘,將那張白嫩的臉用匕首畫爛,不免有些缺德;他攥緊了匕首,顫顫巍巍地提議:“她們既是齊軍派來傳達合作之意的,便引著她們去見陵王;或者……見林將軍也成。”
陳七巧一個巴掌落在小將頭上,罵詈道:“沒用的東西。”隨即抽了鞭子便要朝著蕭晴抽去,那一鞭落下來,定是皮開肉綻。
薛辰逸攥緊手中匕首,眸子又狠戾幾分;這女子心腸當真歹毒,怕是那陵王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阿晴兒分明比這女子漂亮百倍!想著便是一肚子惱氣,真想讓這女人嚐嚐苦頭。
陳七巧手中的長鞭還未曾揮起來,被遠處飛來的水囊砸得手腕一麻,長鞭掉落在地;眾人隨著水囊飛來的方向紛紛側頭,卻見身著將軍鎧甲的男子騎著一匹棗紅馬鏗鏘而來,他緊了手中的馬韁,在河邊停下;下馬後,男子掃了眼陳七巧,呵斥她:“又在這裡欺負百姓?”
陳七巧連忙低頭,抿嘴甕聲道:“她們可不是普通百姓,是替那姓薛的過來傳信兒的。”見男子臉色不好,她話鋒一轉,樓主了男子的胳膊:“相公,我方才打了幾隻野兔兒,今兒晚又能吃到美味了。”
“傳信?傳什麼信?”男人頗為寡淡地掃了眼蕭晴和薛辰逸,目光定定落在蕭晴身上,嘶一聲,好眼熟的姑娘;
看著眼前的男人,蕭晴一怔,聽陳七巧叫男子相公,她心頭更是一怔;好你個林大少爺!竟娶了陳澤的妹子!當真是風流倜儻撿到寶呀!
林銘聰又瞧了幾眼蕭晴,問道:“我們可曾在哪兒見過?”
女大十八變,如今蕭晴已出落的娉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