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逕自揪眉拉好衣裳的前襟,身子還真是有些不舒服。難怪國內年紀稍長的婦人體態都偏向豐腴——缺乏活動嘛。
沙紅羅順手拉低了幾寸衣襟,讓美麗的雙峰微微呈露而出——
這一路走來,她就知道人間絕非正常之地。
道德仁義亦有人時時掛在嘴上,然則愈近京城,婦女們的穿著便愈加駭人。進客棧前,一名騎馬呼嘯而過的女子,胸前露出的凝脂可遠比衣領遮住的部分還多!
這大唐的百姓,跟她老孃口中說的前幾朝古板女人全然不同。
無怪乎女人國近來沒有人勇於離開;在這種地方,她們的豪放佔不了便宜。
沙紅羅眼珠一轉,見楚朝歌的目光痴痴地定在她胸前,順口便罵道:
“昨天晚上還沒看夠啊?還是剛才還沒摸夠?快穿好衣服,我們還要趕路。”
還得找鼎呢!
“趕路?”楚朝歌不解地從棉被中探出身子來。
“敢情你已經忘了自己賣身於我三個月嗎?我可不是為了和你廝混才來這裡的。我來京城是為了找一座鼎,你該不會連這點都忘了吧?我昨晚進客棧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沙紅羅一腳踩著床榻,一手扯下他拿來遮紅臉的棉被。
“賣給你三個月?”他怔愣地看著她:“昨晚那……也算?”
“你那是什麼表情?昨晚是我心血來潮。”沙紅羅沒好氣地回嘴道。氣他老愛惹毛她,她的美貌在他前面總成了扭曲的面貌。
了心血來潮?“楚朝歌喃喃自語著,表情是又是期待又是古怪。
“我現在就心血來潮地想打人!”她圓睜著眼,暴戾地掄起拳頭。
“你會不會經常‘心血來潮’?”他一語雙關地問道,卻只討到她第二種‘心血來潮’的拳頭雨。
“羅嗦!”
楚朝歌低著頭沒回話,只是伸出手輕握住她的手掌。
“幹麼?又想滾回床上廝混一回嗎?”沙紅羅望著他明顯在忍耐著粗俗言語的表情,無名火讓她猛地開啟他的手。
“姑娘——”楚朝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有勇氣抬頭看她:“我想我們還是就此分道揚鑣吧。那兩錠金子,在下承受不起。”
他黝亮的眼坦蕩蕩地看著她,像柔柔的浪花包裹著人;像熱天裡泡腳時的舒爽,全身熱得發燙,心頭卻沁涼得舒暢心扉。
“我沒讓你走,你就不許走!佔完便宜就想走人嗎?”她不放手。
“佔便宜的不止我一個。”他好看的眼眸凝睇著人,柔聲地說道。
“你說什麼?”沙紅羅怒眸一揚,怒火沖沖地把他昨天擺在桌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摔,結果瓶罐全掉了出來,香氣香粉飄漫了一屋室。
“啊——我的貨!”楚朝歌整個人衝到地上,嘆聲連連:“這可是最高階的香花中取出的胭脂,一年只產這麼一次,是要留給宰相府的女眷啊!”
“老兄……”她半倚在牆邊,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他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心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盒被打破的胭脂,漫了一地嫣紅。
“窮酸鬼就是窮酸鬼!”沙紅羅朝包袱裡的那兩錠黃金努了努嘴。“那些夠你買上一年的胭脂了吧?”
“那不是我的。”他搖頭。
“是啊,所以你的眼睛才死盯著黃金不放。”她戳破他的謊言。
她對他感興趣,由不得他違逆她。
“這是獎勵你昨夜的賣力。”沙紅羅從隨身的小袋裡取出最後一錠金子一丟——
金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的閃光。
楚朝歌接住了,分毫不差。
“我下樓吃飯,你動作快一點。”她心情大好地推開門,蓮步輕挪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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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先把你們店外叫賣的肉串送幾盤進來,然後再做幾道雞鴨魚肉送上來。我不吃青菜、粥飯類的東西!”沙紅羅才坐定,便不悅地發現了好幾道視線黏附在她身上。“沒見過女人啊?”
她兇惡的神情讓所有男人側開了頭,除了那個剛走下樓一臉想逃卻又不敢逃的楚朝歌。
“一大早吃這些東西不噁心嗎?小二哥,麻煩給我一碗白粥。”楚朝歌坐入她的對座,眼睛不自在地盯著桌面。
“我就愛吃這些東西。”她示威地看著楚朝歌。在他認命地回望眼神中,她明白他已說服了他自己留在她身邊。
沙紅羅勾起唇一笑,呵。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