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產生應試版本,”李靜神情平靜:“你們還太年輕,體會不到學生落榜對家長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所以就連家長都是支援咱們搞應試教育的,做老師的傾盡全力幫學生考大學就是了。”
“哪怕培養出只會讀書的書呆子也無所謂麼,”餘樂樂很鬱悶:“這幾年各種媒體都在報道有些高分考生高分低能的事情,大家就忍心看學生心智不健全地上大學?”
“大學才是人生觀形成的關鍵時期,那裡自然會教給他們很多東西的。”
“這是逃避。”
“這不是逃避,教學才是你作為一個老師的最基本責任。”
“可是李老師,教學——教的是什麼‘學’呢,”餘樂樂越說越激動:“學簡單的1+1=2,還是學1+1之所以等於2,甚至大於2的原因呢?”
“樂樂,”李靜無奈地笑了:“我以前都不知道其實你也有一張利嘴。”
餘樂樂不說話了。
“有些事情我們無力改變,所以就要努力適應,”李靜拍拍餘樂樂的肩膀:“做個敬業的好老師可以有很多方式,不一定和學生打成一片就是對他們好,有的時候不近人情也是一種敬業。”
餘樂樂抬起頭,看著李靜的眼睛,她的目光柔和,再沒有了昔日餘樂樂記憶中的那些冷酷、漠然。
也是在這一刻,餘樂樂突然發現:李靜老師老了。
餘樂樂初中畢業7年整,李靜老師已經往40歲邁進。餘樂樂低頭,可以清楚地看見李靜疲憊的眼神、眼角的魚尾紋,還有她手指上似乎永遠都洗不乾淨的粉筆灰。
那些白色粉末深深嵌入她手指的紋理,變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溝壑。那些溝壑乾燥、皸裂,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年輕、漂亮、神采飛揚,哪怕有點過於嚴厲的李靜老師了。
餘樂樂的心裡突然生出清晰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