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遙的事,這皇位,這龍袍,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才起了念想的。為的就是即使他不在了,也要給她留下足夠讓她和他們的孩子安享餘生的條件。但當所有都已經得手之後,林逸南的心又空了一些,感覺就好像是離自己離開這個世上又近了一步一樣,即便這些日子他的身子都還好。
林逸南垂下眼簾,不讓陸之遙看見他眼裡的不安。這麼晚一個人偷著回來,也就是一時的念想,以後能見到她的時間恐怕越來越少,他要好好看看她,不放過任何的機會。
林逸南起身給陸之遙倒了杯水後又走了回來,陸之遙還猶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接那杯子,看了林逸南一眼,喝了一小口。他總是能從她的舉動中揣測出她的意思,這水若是在從前,陸之遙肯定想都不想就喝了,可現在,他是皇上。
“晚了,該睡了。”林逸南等陸之遙喝完後又將杯子送回到了桌上,在陸之遙驚訝的注視下抱著她躺在了床上,他淺笑低語,“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第89章 失去的,又回來了。
陸之遙有些不安的回頭看了看林逸南,“你一個人出來的?”
“嗯。”林逸南表情有些無奈的嘆了嘆氣,“若是偷著出來辦別的事情也好辦,可惜是來見你,所以帶上不方便。”
陸之遙一笑,明白林逸南話裡的意思。他這個皇上當的本就讓很多人心裡不舒服,要是讓人知道他深更半夜不睡覺,lang費精神回來看她,還不知私下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林逸南由身後抱著陸之遙,他雖然說了她不睡他不走,可也正因為他在這裡,所以陸之遙的身子一直都是緊繃繃的,睡不著了。好在林逸南性子好,就那麼陪著她。眼看著天際都泛白了,林逸南才慢慢起了身,深深看了眼呼吸已經平穩,睡著了的人,慢步離開了。
平時越是能亂叫的狗,在咬人的時候也許就越是不疼。往往會將人咬個的半死的惡犬通常都會很安靜,只是一雙眼睛盯著你,待你離它近的時候,它會一口咬住你不放,直到將你身上的肉生生咬掉。
這是林逸翔在和林逸南又一次見面之後忽然想起來的事。
這算是林逸南登基後兩人的第一次單獨碰面,林逸翔雖然很想問他一句,“不是對這皇位不屑嗎?怎麼就坐上了呢?”可是想了想他忍住了,因為林逸南會怎麼回答,林逸翔已經猜到了幾分。
先皇的遺詔在那兒擺著,林逸南絕對不會放棄這麼好的藉口的。想從林逸南的身上找到一絲破綻是不可能的事,而在這種時候,想從他的“弱點”那裡找出破綻,也是沒有機會的。
林逸南唯一的弱點就是陸之遙,這是林逸翔在經過眾多事情後得到的結論。此時林逸南不在陸之遙身邊,但他卻將蘇時那幾個高手全部都留在了陸之遙這兒,讓八皇府裡裡外外,比他在的時候還要安全幾分。
林逸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林逸翔這時卻也沉得住氣。好事多磨,林逸南的身體也是個難題,時機一成熟,林逸南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有人懷疑什麼,因為他的“體弱多病”可是眾所周知的。
眾多計劃積攢在林逸翔的腦中,只等時機到來。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此時心裡對林逸南的殺意是多麼的明顯,權欲和背叛讓林逸翔有些迷了心智。
新皇登基,朝堂必定會有大的波瀾。從前站在林逸南那邊的人會上位並不奇怪,陸遠征依舊是宰相,地位依舊牢穩。葉志華也沒虧了,職位甚至比以前還要高一些。
該拉攏的人拉攏,可該除掉的人也沒理由再留下來。被林逸南第一個拎出來殺雞儆猴的,是韓穆,刑部尚書。
韓穆當初插手夏晗的事情,收了顧家的好處幫著對付楚家的事情林逸南可是一直記在心中。他對韓穆,找不到手下留情的理由。而林逸南在解決韓穆這件事上,也讓所有的人都吃驚不已。
韓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這麼多年,能當上刑部尚書也不是隻靠運氣的。他貪,可是也能分辨的出來,哪些他貪了是會安全,哪些貪了是會出事的。而且這些年他收到的錢財也一點都沒有留在家裡,放在自己的身邊,包括那些他喜愛的玉石,都被他藏在了其他的地方。
韓穆私下裡也是做生意的,可他和楚家與顧家做的生意不同,他做的,是妓院。
韓穆拿著那些別人送來的錢財開辦了很多妓院,京城有,尋城有,就連邊關那邊,也有。每個地方都有他的親信在為其打點,而他的那些玉石寶貝也分散著藏在那些地方,只存了少量的極品在京城的府邸中。
林逸南才登基多久?幾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