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自己剛才說什麼。
“她死了?什麼時候的事?”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回過神,想起那個怪異的電話,嚇得聲音都岔了。
“就那天,你臨來前一天的晚上,她在家裡開了煤氣自殺,等早上鄰居聞到異味報警,人已經沒救了。”
也就是說,彭維維給我的那個電話,是她的生命開始倒計時的時候。她說:趙玫,奧德薩今晚的月色真好,北京也有月亮嗎?
我伸出雙手捂著臉,“為什麼?”
維維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沒人知道,據說她沒有留下任何遺書。不過驗屍時警察發現吸毒的痕跡。”
我震驚地抬起頭:“吸毒?”
邱偉點點頭:“你還記得羅茜說過的話吧?”
羅茜?她說過什麼?不過一個月前的事,卻好像已相隔一個世紀,我搖搖頭,完全記不起來了。
邱偉嘆氣:“她跟的人裡面,有幾個好鳥啊?恐怕是上船容易下船難,她一個女孩兒又能怎麼辦?那些王八蛋控制人的方法很多,毒品是其中最簡單的一種。”
我拼命地搖頭。我不相信,那樣鮮活靚麗的生命,自小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的美麗女孩,怎麼會走這條路?
邱偉神色黯然:“嘉遇警告過她,她差點兒燒了他的房子。幫她轉學,她也不肯離開。說起來如果不是那次火警,嘉遇也搭不上消防隊這條線,就不會有後來這麼多事兒,都是命啊……”
我垂下眼睛,心中似有人用鈍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切割,疼至麻木。
幫他推波助瀾的,還有我。這是難以逃脫的宿命,環環相扣,開始時一切早已註定。
邱偉離開了,走之前留下他的新住址。他和老錢在孫嘉遇出事之後,為躲避對方的報復,都先後搬離了原來的住處。
等他關上大門,我才勉強挪下床,腳步虛浮,象踩在棉花堆裡,走了幾步已是一身虛汗。
公寓裡依然一片狼藉。
我蹲在那堆亂七八糟的行李前,想找出原來的睡衣和毛巾。開啟行李箱,最上面卻是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黑色男式襯衣。
我的心口象被鐵錘重擊一下,怔怔地抱著襯衣站起來。
這件衣服,是孫嘉遇所有襯衣裡我最喜歡的一件。每次他穿起這件襯衣再戴上墨鏡裝酷,我總逗他說象基努裡維斯他弟弟。
他為什麼會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