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是世界十大汽車品牌之一。”
我不跟他爭辯,只是問他,“聽說你們做警察的,黑錢收得很厲害,黑社會都黑不過你們,你怎麼窘成這樣?”
安德烈的臉慢慢漲紅了,無意中提高了聲音,“玫,我希望你向我道歉,我不知道你從哪兒聽來的訊息,但我從沒有起過任何瀆職的念頭,我很驕傲我是個警察。”
“對不起,”我沒想到他這麼敏感,連忙認錯,“我言重了。”
“你應該道歉,玫,你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我喜歡你,可是你不能誤解我。”他說得很認真。
安德烈真是個英俊的男孩兒,連生氣的時候都讓人心折,我把手插在褲兜裡,看著他笑,“安德烈,你真象個孩子。中國有句老話,叫做近墨者黑,總有一天,你會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望著我,“也許你說得對,警局已經三個月沒有發薪了,人總要活下去。”
他說的是實情。一個警察的起薪,通常只有四百格里夫納(烏克蘭貨幣),不到八十美金。
二零零二年的烏克蘭,經濟已經開始復甦,但平均收入仍低於國內,物價卻比國內高出一倍有餘。進入天寒地凍的冬季,蔬菜瓜果更是貴得讓人乍舌,西紅柿每公斤接近八個美金,黃瓜則超過十二個美金。我每月有二百多美金的生活費,也只能偶爾打打牙祭,而當地人的餐桌上,僅有土豆、洋蔥和胡蘿蔔,吃到人反胃。
我聳聳肩,學著瓦西里的口氣說:“算了,安德烈同志,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跟我走,我請你喝酒。”
“真的?”他喜出望外,看得出是真正高興。我走過去接受他的擁抱,然後把手臂穿進他的臂彎。
來烏克蘭四個月,對斯拉夫民族表示親熱的方式,我從最初的惶恐已經逐漸適應,但和男性實施起來還是不大自然。不過在安德烈面前,我總是控制不住地言行輕佻,也許是他太實在,很容易就讓人消除戒心。
酒館裡人聲嘈雜,擠滿了口沫飛濺的當地居民。安德烈護著我穿過櫃檯前的人群,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裡坐下。
那天他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工作前途,英文中夾著俄文單詞,我默默聽著。
其實社會的變革,也就兩種方式,要麼像鈍刀子拉肉似的和平演變,要麼是手起刀落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