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站起來,穿上衣物。
“這是你選擇的?”
文珏雲低下頭,緊握的小手藏在錦被裡,拒絕看著他滿是傷害的黑眸。心裡無聲吶喊著:別逼我、別逼我!
徐御徵定定的看著不為所動的她,垂下的發遮住她的臉龐,藉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錦被上落下的一淌滴水漬。
她無聲的啜泣鞭笞了他的心!他多想向前擁著那瘦弱的肩膀,吮接她的淚珠。
但他不能!
沒有人能夠容忍愛上的,是個身份不明的人!
一開始他就查過,南部根本沒有姓雲的大戶人家。
然後,在發現她純正的英國腔之後,他也派人調過所有的入境資料。沒有一個叫做雲珏的人從英國回來!
在她什麼都不肯說的情況下,教他如何忍受她的欺瞞?!
徐御徵的手掌緊緊握起又鬆開,“如果這是你所選擇的,我尊重你。”
身後傳來的低泣聲沒能挽回他的腳步,徐御徵丟下最後一句話:
“除非你坦誠,否則我們之間就完了。”
門扉再度關上,文珏雲緊咬住的下唇泛出鹹味。
不能哭!這是她自作自受!
巨大的痛楚襲來,文珏雲覺得眼前一黑,昏迷前的剎那她想到——
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吧!
第七章
徐御徵坐在豔紅房裡,悶不吭聲地斟酒猛喝。
豔紅嬌笑著,依偎在徐御徵懷裡。他一臉陰鬱,不過沒關係,她的媚功可是一流的。
徐御徵將投懷送抱的豔紅大力攬進懷裡,連伺候的丫鬟都還沒退下,就將手伸進她衣襟裡揉搓豐滿的胸脯。
他毫不溫柔的手勁弄痛了她,豔紅輕拍他胸前嬌嗔:“死相!那麼久都不來找人家,一來就急呼呼的!”男人,終究還是少不了她!
徐御徵沒聽進她的話,腦子裡不自覺地想起雲珏身上淡淡的幽香。
該死的雲珏!如果她可以坦白,他根本不必在這種地方,忍受花娘身上庸俗的味道!
在他的眼裡看不到自己,豔紅慌了,“御徵,你有心事嗎?”
她一直視他為最好的物件,只要他一開口,她願意一輩子只守著他一個人。
雖然徐御徵不曾給過承諾,但豔紅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否則,他不會每次到迎春閣都指定要她陪伴。
但他今天的反常讓她心慌!
他粗魯的對待想必已經在她的胸前留下痕跡了,豔紅吃痛卻不敢從他腿上移開。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心裡已經有人,而她只是替代品。移開,將會永遠的被他推開!
所以豔紅忍耐著,努力扮演善解人意的角色。
豔紅的貼近沒挑起他的慾望,反讓徐御徵冷卻。
雲珏的身世會是什麼樣的秘密?讓她不惜激怒他也不肯吐實。
徐御徵倏地起身,沒料到他有這個舉動,豔紅狼狽地跌到地上,“哎唷!”
徐御徵沒有任何反應,徑自往門外走。
豔紅急了,拉著衣襟擋在門口,“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撩撥一下,屁股拍拍就走人了!”
“我會買下今晚。”
徐御徵冷淡的說。
豔紅真的氣昏了!想她好歹也是迎春閣頂尖紅牌,上門的大爺莫不捧出千金只求換她一笑,哪裡受過這種氣!
“你心裡有別的女人了,對不對?”豔紅想都不想地就雙手叉腰質問著。
徐御徵挑眉,“你認為自己有資格問?”
寒冽的語氣讓豔紅再度堆起笑,挨在他胸前,“哎!幹嘛說生氣就生氣?只是你好久沒來看人家了,一來沒多久又急著走,人家心裡一急,所以才……”
徐御徵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我今天沒興趣。還有你剛剛的問題,再讓我聽到一次……”他眯起眼睛,“我們之間就玩完了。”
同樣的一句話,對雲珏說時心是揪著的,對豔紅則只有厭煩。
豔紅不敢相信的望著他,“玩?在你心裡一直認為我們之間只是玩玩的?”
徐御徵冷淡的說:“你想太多了。我花錢,你賣笑,我們的關係就是這麼簡單,難道你還有其他念頭不成?”
換作平常,他或許還會維持表面的和善,然而她不該在他最煩躁時自抬身價,他是尋芳客而她是花娘,這是不容否認的。
豔紅倒退兩步,露出悽然的微笑。
婊子無情、婊子無情,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