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了。
而吳中信在酒店房間裡,已經徹底交代了。
事情如同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抵賴也沒有用。吳中信此時想的卻是蝴蝶效應,張揚就像那隻蝴蝶,撲騰了幾下,結果自己奮鬥了幾十年,居然就這麼交代了。
事情如此的順利,讓張揚一時間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了,他只得先返回了山州。
回到山州,沈知魚和張揚是在一處小飯店見面的。沈知魚的一句話讓張揚有些懵了。此案的關鍵人物不是吳中信,而是康寧,康寧的賬目有問題,因為還有一大筆數十億的資金去向不明。
“我真是低估了這個人,還以為他只是吳中信的馬前卒。”張揚道,“事情這麼順利,果然有問題。”
“別跟自己較勁了,這事兒很不簡單,而且已經無從查起。”沈知魚似乎很疲憊,他最近琢磨的事兒不比張揚少。
張揚看著沈知魚疲憊的臉,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皮哥和康寧的背後,很可能是同一個老闆,那就是皮哥的表哥華四海。但是,沈知魚已經查遍了檔案,華夏廳級以上的幹部中,並沒有一個叫華四海的人,而且皮哥似乎也對這個表哥知之甚少。
從現有的手段來看,張揚的本事再大,這個名叫華四海的幕後老虎,完全有能力將張揚一口吞掉,甚至背景深厚的沈知魚,如果想捲進這場風暴,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所以,沈知魚說的話,既是規勸張揚,也好像是在勸自己。
“有沒有可能,給老爺子說說這件事?”張揚突然對沈知魚說道。他所謂的老爺子,自然是指沈知魚的外公。
“我看沒用。這個人背後,想必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老爺子年紀大了,讓他安度晚年吧。”沈知魚嘆了一口氣。
張揚默然。
兩人分開的時候,小飯店也要打烊了。張揚想先走走,隨後再找個酒店先住下,現在,他是懷揣5000萬美金的大戶,也懶得租房買房了。
不過,張揚現在的狀態,可以用茫然來形容,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想要什麼,吃喝睡之類的生理需求暫且不表,眼前唯一的目標,似乎就是華四海這個幕後老虎,但是卻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正琢磨著,手機聲響起,一看是宗翎栩打來的。
“回來了?”
“回來了。”
“回來了怎麼不聯絡我?”
“剛回來,找沈經理有點兒事兒。”
“明天晚上有個酒會,陪我去一趟吧。”
“呃······好。”
掛了電話,張揚找個酒店住下。躺在床上,想著宗翎栩,他竟霍然開朗:現在沒有頭緒,不代表一直沒有頭緒,想幹什麼,就應該直來直去,最後的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往無前的決心和一點一滴的進取。
晚上,宗翎栩的司機把張揚和宗翎栩送到了山海會館。山海會館在山州算是最高檔的酒店之一,餐飲、住宿、娛樂一應俱全。
兩人走到酒會的大廳門口,立即有保安上前盤查,宗翎栩從手包中拿出了貴賓卡。
在這種地方當保安,沒有點兒眼力價是不行的,保安見宗翎栩的氣質非同尋常,再一看限量版的手包,態度十分恭敬,刷完貴賓卡之後,雙手還給宗翎栩,“宗總,請進!”
“你是不是經常得參加這樣的應酬?”張揚慢條斯理地問道。
“是啊,沒辦法。尤其是今晚,要和證監會的劉主席見面,聽說此人是個花心大蘿蔔,所以叫上你一起,冒充我男朋友。”宗翎栩嫣然一笑。
“冒充?難道不是麼?”張揚抓住了宗翎栩的手。
“得了吧,丁薇薇和褚若溪還在我前頭呢。”宗翎栩並未把手拿開,而是白了張揚一眼。
說著,兩人已經走進了酒會的大廳。整個大廳氣派非凡,頂燈、地毯、桌椅,全都精緻奢華。大廳裡面,不論男女,全都打扮得很是亮眼。張揚看了看穿著晚禮服的宗翎栩,再看看自己身上的休閒西裝,不由輕聲道:“你怎麼不早說,我最起碼換身衣服?”
“這才顯得你與眾不同,來參加的都是西裝革履,你這樣更好。”宗翎栩莞爾一笑。這時候,已經陸續有人上前來打招呼,但是這些人當然都不認識張揚,宗翎栩一時間忙於應付,張揚在一旁倒有幾分尷尬。
宗翎栩談笑風生,遊刃有餘,有些稍微年輕的男子還不時開上幾個玩笑,並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張揚,張揚漸漸習慣,開始自己拿起盤子和酒杯,尋找中意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