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挑釁地問:“咱們賭啥啊?”
蘇君樵抿嘴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如果你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找出鑰匙就算你贏。”
“就這樣?”她一臉失望,直搖頭,“看來我真的太看得起你了,我還以為你可以想個比較不同的東西來賭。”
“這麼有自信?”他不以為然地笑著,也許她猜得出鑰匙放在哪兒,但拿不拿得出來就是個問題了。
妙首光光無聊地長聲嘆氣,“這賭局我一定會贏,賭起來挺無趣的。”
不理會她的暗諷,蘇君樵依舊自信滿滿,“你到底賭還是不賭?”他怎麼也不相信她可以把鑰匙拿出來。
“賭!”她趴在桌上,偏著臉看他,“反正我一定會贏。這樣好了,我今天就好心點,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想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蘇君樵搖頭輕笑,認為她是怕輸,找藉口想逃避。“謝謝你的好心,我是賭定了。
反之,若你怕了,想抽腿,我能諒解。“
妙首光光誇張地搖搖頭,“算了,既然你這麼想輸,那咱們就賭吧。”
“好,咱們的賭約從現在開始,一炷香後我可要看到蘇家寶庫的鑰匙,你可別隨便拿把鑰匙出來搪塞。”
她不滿地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西門賀那糟老頭啊!”
蘇君樵嘆口氣,“剛才出客棧前,你不是才說早忘了今天早上西門家那件事,怎麼現在還提?”
“誰規定忘了就不能提?”她不滿地哼一聲,數落道:“說到底你最差勁了。”
蘇君樵指著自己,不敢置信地問:“我差勁?”關他什麼事?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從她一出西門家吆喝到傍晚,他可是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靜靜地坐在一旁聽她發牢騷,現在她竟然怪到他頭上來?
“你肯認錯就好。”妙首光光滿意地點點頭。“雖然你的行為要不得了點,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心胸寬大,就不跟你計較了。”
蘇君樵撇撒嘴,偷偷地白了她一眼,嘴裡說忘了還不停提起的人敢說自己心胸寬大?
“我到底哪兒差勁了?”
“不就是上午那回事?”
“哪回事?”他一頭霧水,實在不懂兩個人的話題怎麼會愈扯愈遠。
“西門賀派人跟蹤咱們的事。”
蘇君樵輕蹙眉頭,“那又如何?”那個跟蹤的大漢不是被她捉弄得誤以為自個兒大白天撞了鬼,嚇得顧不得街上人來人往,連滾帶爬地爬回去?
妙首光光不滿地噘著嫣紅的小嘴抱怨道:“後來那頭小白豬來了,你說什麼都不肯讓我教訓他。”她光看著那頭小白豬就巴不得上前狠狠踢他兩腳。
“不讓你教訓他是為了你好。”蘇君樵嘆口氣,不懂她為什麼對西門耀那麼深惡痛絕。“西門世家的武林帖招來了多少武林高手,你貿然出手,要是讓人認出來,你這條小命還要不要?”
妙首光光把臉靠在他腿上,嬌聲道:“我說了會小心的嘛。”
他搔搔她的頭,不以為然地說:“不捉弄他就不需要小心了。”
“誰教他一臉欠揍的模樣。”
蘇君樵輕笑出聲,為她的抱怨好笑不已。
他輕拍她的小臉,提醒道:“彆氣了,一炷香的時間快過去了。”
“喔。”妙首光光點了下頭,卻沒有任何動作,依舊趴在他腿上。
“你真的那麼有把握?”見她還有興致跟他東拉西扯的,蘇君樵不禁心生懷疑。
“有把握是不敢說啦。”她偏著臉,嘴角漾著一抹可人的微笑,“不過信心十足是真的。”
“淨吹牛皮。”他以指頭輕撫她吹彈可破的臉頰,調侃道:“待會兒牛皮撐破了,看你怎麼收尾。”
“待會兒難看的人是你不是我。”她朝他齜牙咧嘴地嗤了一聲後,才緩緩坐直身。
“怎麼,決定開工了?”看她又是轉頭,又是甩手的,蘇君樵忍不住笑道。“會不會遲了些?”
妙首光光白了他一眼,“你繼續笑吧?待會兒你就等著哭了。”
把寶盆當痰盂,沒見識的傢伙。他挑了下眉,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心裡有八成把握,自個兒贏定了,於是雙手環胸,神色自若地看著她在桌沿四周摸索。
她微微仰首,挑釁地看了他一眼,“張大你的眼。”
在他的注視下,她纖細雪白的素指在桌沿的一隻龍形圓環上輕輕搖晃了幾下,一隻長約尺餘見方的木筐子跟著被她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