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願的嗎?
她承認自己依然深愛著他,但是那絕對不是無怨無悔的愛,對於他,如果說愛比海深的話,那麼在驚見他的那一剎那,她也記起自己對他的恨也是比海深。
最愛她的人傷她最深,時間過了五年,她至今依然無法瞭解他當年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無情,在她最痛苦、最需要有人安慰的時候狠狠地捅她一刀,斷絕她所有的希望與生路,而今天重相逢,他卻扮演起受害者的角色,對她疾言厲色,他怎麼可以、怎麼能?
“我恨你。”她無情而堅定的陳述心中對他的心情。
“那又為什麼回到這裡呢?”他冷笑問,看她沒有回答,他便替她說出答案,“是因為那個姓李的不是嗎?”
他也參與了那挽救那項威脅她的計劃嗎?要不然他怎麼知道。顏昕懷恨的瞪著他。
“真的是為了挽救你男朋友的公司?可見他的床上功夫一定很好,才會讓你這麼為他賣命。”辜停豐冷冷地瞪著她嘲諷道。
傷痕累累的心再添一刀,這對於早已痛到麻痺的顏昕應該不會有所感覺,然而她依然忍不住的畏縮了一下。
望著他充滿嘲諷的臉,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難道說她報恩也有錯嗎?為什麼他要將她講得那麼不堪?
“你把我拉來這裡到底想要對我說什麼?”她木然的看著他問。現在不管他對她說什麼,她再也不會感到受傷害了。
“我要你馬上離開這裡。”
意外的看著他,顏昕一時間搞不懂他到底有沒有參與那項計謀,但是這也不打緊,結果正如她意。
“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她的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嘲弄的微笑,“謝謝,我求之不得。”她起身朝門口走去,卻在伸手握住門把的那一瞬間被一股野蠻的強大力量給拉了回去。
“我改變主意了。”他的五隻手指毫不留情的掐陷在她的手臂上,皮笑肉不笑地對她咬牙道。
顏昕面無表情的瞪著他,任他粗魯的再將自己拖回沙發上坐下。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差一點就中計了。”他冷笑的坐入她對面的沙發,話中有話的看著她。
顏昕一副依然故我的樣子,反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知道自己永遠鬥不過他們父子,除了消極的聽命於他們,根本沒有其他生路。
書房內沉靜了好一會兒,辜停豐突然輕笑起來。“你有必要對我擺出這麼一張漠然的臉嗎?好歹我們是對夫妻……”
“那是曾經。”顏昕冷漠的打斷他。
辜停豐的雙眼在那一瞬間有如千年寒冰般的冰冷起來。
“是呀,早在五年前你就已經簽下離婚協議書,我怎麼可以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還好你記得清楚。”他嘲弄的盯著她道。
顏昕微微晃動一下僵硬的身體,她一點也不想想起五年前簽下離婚協議書時的事,她故意扯開話題,“你到底還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如果沒事,我可以離開了嗎?”
“這麼急幹麼?”辜停豐雙手交叉,好整以暇的靠向沙發背。
“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麼久不見,敘敘舊不為過吧?”
“敘舊?改天吧,我還有事要忙。”顏昕才站起身來,他的命令已鞭及至她。
“坐下!”他一頓,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還是你要我起來用請的?”
好女不與男鬥,顏昕僵直的坐回沙發上。
“你看起來跟五年前沒什麼兩樣。”他灼熱的目光逡巡她的全身。
你也一樣,顏昕差一點就這麼回答他。她不瞭解他是怎麼做到的,都已經是個三十四歲的大男人了,為什麼看起來卻依然像二十五歲時那般瀟灑不羈、充滿帥氣,或許是他老婆有一套吧,能讓他永保年輕。
“還記得以前在這個書房的時候,你老愛纏著我問東問西的嗎?”他喃喃地問。
她怎麼會不記得。
“我還記得那時候的我差點沒被你煩死,天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經商起了興趣。”
興趣?原來他至今依然不知道她當年所受的委屈。
“不過現在看來,你真有先見之明不是嗎?”
怎麼說?顏昕聽得一臉疑惑。
“一離開我就用上這項技能,李皓英真懂得享受‘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句至理名言,你說是嗎?”
那恨然的語氣讓顏昕不由自主的望向他,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他的眼中閃著深沉的傷痛。
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