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無疑算得上是一份美差。
而且據嶽謙所說,那丫頭養豬的確很有一套,至少王府豬棚裡的母豬和豬崽在她的飼養下皆肥了好大一圈。
可儘管她身世堪憐,珠兒就是對她沒有半分好感,尤其是在得知她那日領著豬崽擅闖花房,讓豬糞髒了王爺的腳、抗拒王爺的懲罰等大逆不道的事蹟後,對她的印象更是不好。
偏偏鳳一笑不但把王府的豬養得白白胖胖,就連王爺珍愛的那幾株藍姬,也被她照料得恢復生機。
不出十日,便有下人興匆匆的向王爺報喜,說藍姬不但被救活了,而且還隱隱結出幾顆細小的果實。
殷煜祺非常吃驚,當即跑到花房查探究竟,果然,幾日前還呈現出枯萎之態的藍姬,真的結出淺紫色的果實。
心情大好的他命人把鳳一笑召來,只是還沒等那丫頭走近,一股難聞的味道便飄散過來。
這丫頭身上怎麼還是那麼臭啊?皺著眉,殷煜祺忍住捂鼻的衝動。
其實這還真不能怪鳳一笑,她雖然被王爺欽點去花房負責照顧藍姬,可奉陽王府豬倌的差事她也不敢怠慢。
剛剛她正在豬棚餵豬,聽人來報王爺召她見駕,當下衣裳也沒換,就從豬棚跑來。
看到主子沉著臉忍耐的神情,珠兒立刻橫擋在她面前,扯著喉嚨嬌斥,“你怎麼臭烘烘的,幾天沒洗澡了?出去出去,到門口跪著給王爺請個安就行了。”
鳳一笑愣了下,收回踏進屋子的腳步,乖乖巧巧的走出門外老遠,才一本正經地跪下來,朝房內殷煜祺的方向磕了個頭。
“喂,你跪得那麼遠,王爺要瞧不見你了。”
她認認真真道:“姐姐和王爺不是嫌我身上的味道燻人嗎?我這才跪得遠些,免得惹王爺不高興。”
珠兒哼了一聲,“算你是個知道分寸的。”
“謝姐姐誇獎。”她粲笑如花。
誰誇獎你了?這豬倌還真不要臉!珠兒在心中不悅道。
隔著珠簾,看她跪得遠遠的,殷煜祺靜靜打量了一番,冷聲道:“本王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既然藍姬已經結了果實,那五十板子就免了吧。”
話落,他耐心等著那丫頭向自己謝恩,可等了半晌,門外毫無動靜。
看不過去,珠兒再次走過去輕踢她一腳。“王爺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也沒個反應?”
被踹了一記,鳳一笑也不惱怒,伸著脖子朝屋裡高喊,“王爺您剛剛說啥?大聲點我沒聽到……”
“你聾了啊,王爺說話你怎麼也不注意聽?”見她無禮,珠兒氣得大罵。
她卻委屈的扁扁嘴,“我跪得太遠,聽不到王爺的金玉良言,這位姐姐,王爺剛剛說什麼了?”
珠兒氣得不行,怒瞪她一眼,“王爺說,你的那五十板子,就免了。”
鳳一笑一聽,笑了笑,扯著喉嚨對裡面喊,“王爺真乃我大殷國的棟樑,頂天立地信守承諾,正所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奴婢本以為這只是一句空談,沒想到王爺竟將它貫徹到底,真是令小女子大開眼界,對您崇拜得五體投地,來生定做牛做馬報效王爺,誓死相隨……”
珠兒被她的大嗓門喊得直捂耳朵,“喂,你小聲一點……”
“可是,我怕太小聲王爺聽不到。”她答得一本正經。
珠兒被她堵得無語,殷煜祺卻被她這番話逗得笑出聲來。這丫頭分明就是故意在耍寶。
啜了口茶,他對門外道:“珠兒,讓她進來回話。”
“可是王爺,她身上太臭了,怕把王爺的屋子也給燻臭了。”
鳳一笑卻不理珠兒的抗議,慢吞吞起身,拍了拍兩邊衣袖,湊到珠兒面前小聲道:“這位姐姐,你剛剛踹我那一腳,突然讓我想起一首小詩。”
未等珠兒詢問,她已抑揚頓挫地念了起來,“夕陽照王府,走來一姑娘,金蓮只三寸,橫量!”
話落,不理珠兒氣得又青又紅的臉,她邁著輕盈的步子,笑容滿面地撩開珠簾進屋給王爺回話去。
殷煜祺自幼練武,耳力極好,剛剛鳳一笑雖然是壓低音量說話,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當“橫量”那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時,他一口香茗險些噴了出來。
他覺得這丫頭雖然外表髒了些,頭髮亂了些,整體給人感覺邋遢了些,卻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聽說,你家鄉遭逢洪災,家人都不在了。”
“謝王爺關懷,奴婢的父母和兄姐的確在那場洪災中喪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