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可真夠大膽的!在王爺面前闖了禍,非但沒嚇得渾身發抖,反而扯著嗓子問憑什麼?
他原本還對她有那麼一點同情心,如今見她如此不識好歹,也起了狠意。
“憑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擅闖進來已經罪該萬死了,竟還敢領著一群豬崽在這裡造反。”
不想,這豬倌卻是個不怕死的,一聽他將這麼個罪名安到她頭上,立刻拎著短棍跳了過來,為自己大聲辯解。
“我說岳管家,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雖說這裡是花房重地,可腿長在豬崽身上,牠們一定要上這裡來溜達,我也沒辦法嘛,您不能因為我盡心盡力伺候王府裡的豬崽就隨便打我板子。”
不理會嶽謙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繼續振振有詞的說:“您要知道,身為一個合格的豬倌,除了要把這些豬養得白白胖胖外,還要照顧牠們的情緒。豬的心情好了,身心自然發展得健康,身心發展得健康,這肉質才會鮮美。”
說著,還朝殷煜祺湊近幾分,露出滿臉討好的笑容,“咱們王爺身嬌肉貴,穿要最好的,住要最好的,這吃嘛,自然也要最好的。”
她指了指那些不斷在花房院子裡嘓嘓叫的豬崽,“我只不過是在盡一個豬倌的本分,儘可能的把牠們伺候得肥美、白嫩,像我這等盡忠職守乖巧懂事的豬倌,嶽管家為啥要打我板子?”
嶽謙被她這番話問得啞口無言。
倒是許久沒吭聲的殷煜祺覺得她這番言論很有趣,哼笑一聲道:“倒是個口齒伶俐、能言善辯的丫頭。”
聽聞此言,那豬倌突然向他再次行了個大禮,露出歡樂的笑容回應,“謝王爺讚許。”
嶽謙險些沒被她氣昏過去。那是讚許嗎?這院子裡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王爺已經是氣到額冒青筋了。
殷煜祺向她走近,讓他意外的是,這小豬倌年紀不大,身材倒是不錯,雖然穿著粗布衣裳,身上還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可身材高,五官端正。
如果不是臉上沾著幾塊類似豬糞的髒汙,倒是個水靈的丫頭。
注意到她無畏地看著他,眼眸還閃著無辜的光芒,殷煜祺微微玻�鷓邸�
因為精心照養多年的藍姬即將夭折,一向清幽的花房又被這豬倌給弄得亂七八糟,即便是平日裡很少責罰下人的他,此刻也動了幾分怒意。
陰沉一笑,他眼角閃過一抹狠戾。此時,他最想抹去的是她眸底純淨的光芒。
“二十板子有些少了,責打五十板子,然後,直接逐她出府去。”他狠心下令道。
第1章(2)
殊不知,那不懂得察言觀色的豬倌還跟他討價還價,“使不得啊,王爺,雖說我是個粗手粗腳的下人,可若真捱上五十大板,那可是會要了我一條小命的。”
殷煜祺哼笑,“那隻能怪你的命不夠硬了。”
說完,他抬腳剛要離開,就見那豬倌聳著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隨即道出令眾人為之一驚的話,“是藍姬花的味道。”
心頭一顫,殷煜祺眼睛直瞪著她。
只見她像小狗一樣東聞聞、西嗅嗅,最後竟在眾目睽睽之下闖進花房,當看到藍姬時,驚喜不已。
“哎呀,果然是藍姬。”說著,又仔細瞧了瞧那花瓣顏色,皺起眉道:“這花是誰養的啊?照這種養法,不出半個月,定會根殘葉爛而死。”
這話使殷煜祺忍不住多瞧了她兩眼。這個髒兮兮的豬倌,居然識得藍姬?
更讓他詫異的是,她一眼就瞧出藍姬已命不久矣。
不只殷煜祺,就連嶽謙和那幾個花奴也露出詫異的神色。
“你識得藍姬?”
“曾有所聞。”
“可懂得栽植之道?”
“略懂一二。”
“很好,本王給你十日,若救得活這幾株藍姬,包你性命無憂;要不然,那五十板子你還是得領罰,未來的命運如何,就端看你自己努力的成果了。”
瞪圓雙眼,那豬倌不敢相信的道:“為啥不論救得活、救不活,我好像都落不著半點好處呢?”
殷煜祺從管家的口中得知,那膽大包天的豬倌名叫鳳一笑,大概一個多月前被人介紹到王府裡擔任豬倌一職。
據說她老家在臨州,是北方的一座小鎮,幾年前臨州突發大水,從那裡湧來了許多無家可歸的災民,鳳一笑就是其中一個。
她今年一十九歲,家人皆在洪災中喪生,如今能在王府謀得差事,對她這種舉目無親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