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望著他俊朗如玉的臉,關若月雖然驚喜,心中也不免微有感慨。曾幾何時,這張臉已經激不起她任何的情緒波動,現在她在意的,只是雷拓突然變得有些僵硬的身形。
想起來,也難怪他如此。畢竟自己從未親口告訴過丈夫,她和少王爺之間曾有的任何糾葛在末遇見他之前就已經斬斷。如今想來,當初的種種更好似南柯一夢,毫不真切……
沒有放開雷拓的手臂,反而抱得更緊,關若月柔柔地開口:“多謝少王爺關心。不過,日後得麻煩您改口叫我一聲雷夫人了。”
朝心上人望了一眼,又望向眼前那兩張充滿意外的臉,她微微笑了,笑得如沐春風。
“少王爺、少王妃,這是我的夫婿雷拓。”
雷拓朝她看了一眼,眼神溫暖,心裡最後的一絲陰影也終於消散無影。他轉目望向眼前的這一對王孫權貴,淡淡拱手。“有禮了。”
“你……成親了?”望著昔日的“情敵”,少王妃秦明月冷豔的臉上露出訝異之色,怎麼也沒想到,關若月居然嫁人了。而且她的丈夫還是如此……
忍不住和蕭宇飛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中都是疑惑,出身書香世家的關若月,為何竟會下嫁這麼個看起來既粗蠻又兇惡的人?
該不是……被逼迫的吧?
蕭宇飛盯著關若月的眼睛,緩緩說道:“前些天接到訊息,說劉瑾生一家突然舉家出門遊玩,之後多日未歸,不知所蹤。我派人去劉家大宅尋找姑娘,僕役們卻已經散得乾乾淨淨,荒蕪無人,所以我一直很擔心姑娘的安危。”
他仔細地望著她的臉,決定若一見她露出任何驚慌或傷心的神色,就要插手。雖然她身邊的男人看起來十分孔武有力,可是到底自己也學藝多年,未必就會輸。
沒想到,關若月卻只是微微一笑,似有不屑的神色在眼底閃過,淡淡說道:“是?卻不知道表舅他們去了哪裡?當時我已隨夫君離開劉家,並不知情,抱歉讓少王爺擔心了。”
說著,不免想起當初在那山洞裡,雷拓是如何拼命維護自己,甚至險些喪命,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抬頭看他,眼中是柔腸百轉。
雷拓自然也知道她想起了什麼,安慰地一笑,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將她摟得更緊。
兩人的溫馨交流,卻看傻了對面的那對夫婦。尤其是蕭宇飛,幾乎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站在他對面,這個笑得嫵媚、明豔照人的少婦,真的是那沉默寡言,即使偶爾展顏,眼底也總是帶愁的關若月?
變化好大啊!因為她身邊這個看起來蠻力如牛的男人?
當然,天性儒雅的蕭宇飛是絕不會把這樣的想法直接說出口的,首先開口的,反而是關若月。
她輕輕捏了捏雷拓的手,與他交換一個眼神,湊到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雷拓的眼中立刻閃過了然,點了點頭。
關若月隨即把目光轉向秦明月,不卑不亢地說道:“少王妃,民女鬥瞻……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秦明月的臉上立刻浮現一絲類似警戒的神色,她打量了關若月片刻,微微眯起了鳳眼,才終於點了點頭、“可以。”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地離開堤岸往湖邊走去來到較為僻靜的地方,秦明月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冷硬地開口: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少王妃,若月有一事相求。”
“哦?”秦明月似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你說。”
“少王妃或許知道,當年我爹被指控私通蠻王,大理寺始終未曾找到過確鑿的證據。”關若月斟酌片刻後,緩緩說道。
秦明月點了點頭。“這事我的確略知一二,當年將關尚書定罪的理由,是'雖無實據,訴者有因'吧?”
平心而論,在那件事上她並不認同父親的做法。說人家若沒有犯罪,就不會平白無故地被告密,豈不是和當年秦檜丟給岳飛的“莫須有”異曲同工?
關若月眼中隱隱含淚,語聲有些哽咽了。“家父已經去世三年有餘,是否能挽回清譽,對他老人家或許不再重要。可是身為子女,不能對父親在天之靈香火供奉,總是心中難安……”
她頓了頓,斂袖深深地施了一禮。
“所以,民女斗膽,懇請少王妃在皇上和宰相大人面前美言幾句,重新審視當年的案件,若無確鑿罪證,還望能還我父親一個清白。”
秦明月並沒有猶豫太久便同意了。“可以,這事我會替你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