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臉上的笑容一窒,再也笑不出來。
她好心的扮演著母親的角色,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居然敢給她臉色看,真是個可惡的東西!
“少爺,夫人也是一番好心,您就…”鄧氏見周氏黑了臉,便想著替他說句話,以免周氏待會兒追究少爺的責任。
許嬤嬤見這個下人敢當著自己主子的面出聲,便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好你個以下犯上的奴才!夫人都還沒有發話,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擅作主張替主子回話!”
鄧氏被打,很是不服。
這許嬤嬤不過是夫人的陪嫁,說起來也是個奴才,她憑什麼打她?
“嬤嬤莫不是將自己當成了主子了,既然夫人沒有發話,那你這般掌摑於我,豈不也是以下犯上了?”
許嬤嬤被這麼直接的責問,還是第一次,心裡那個氣呀。“好個伶牙俐齒的賤婦,居然敢頂嘴?”
說著,她就又要上前去張嘴。
司徒青對周氏的出現,本來就有氣了。如今這個狗仗人勢的老嬤嬤,居然動起手來,打了他的人,他哪裡還沉得住氣!
忍痛從床榻上爬起來,司徒青狠狠地就給了許嬤嬤一個巴掌,將她推翻在地。“好你個仗勢欺人的狗奴才!竟然敢在本少爺的面前動手,活得不耐煩了吧!”
周氏見許嬤嬤被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她本想做做樣子就算了的,沒想到這個不成器的居然動手打了她的人,讓她連演戲都演不下去了。
“你做什麼?憑什麼打我的人?”
面對周氏的質問,司徒青絲毫不見慌張。“我就是打她怎麼了?難道就興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這婆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我的奶孃。母親難道是瞎了不成,竟然只護著自己的奴才,反而怪起兒子來了!”
周氏沒想到這個蠢貨,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裡大為震驚。
在眾人眼裡,這司徒青可是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遊手好閒,沒一點兒本事。但是這會兒子為了一個下人,居然變得聰明起來,說話也凌厲了不少。
“青兒,就算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打了許嬤嬤,就是讓母親我沒臉。你這樣做,就沒想過後果嗎?”周氏冷靜的說道。
司徒青輕蔑的一哼,根本沒把她的威脅聽進耳朵裡。“後果?大不了就收回我嫡子的身份!反正你根本沒把我當成是真正的嫡子來看,我又何必為了這個虛名,去討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嫡母呢?”
心狠手辣四個字,刺激到了周氏。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嗓音也變得尖銳。“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心狠手辣?”
“難道不是嗎?昨日你都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加重了我的責罰,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別以為騙得了別人,我可是清楚地很。”司徒青冷哼一聲,又上前去踢了許嬤嬤好幾腳,方才解恨。
許嬤嬤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哪裡經得起這般的對待,不斷地哀嚎著。“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打了!”
周氏瞥了許嬤嬤一眼,並未上前去安撫。
司徒青聽那婆子沒將自己這個主子放在眼裡,還罵他是毛頭小子,就又拖著帶傷的身軀撲了上去,揪起許嬤嬤的頭髮就一陣猛捶。“好你個囂張的老貨!居然敢罵本少爺是毛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許嬤嬤尖叫著,左右躲閃,但還是狠狠地捱了幾下。
周氏見事態愈發的嚴重,便對自己的心腹丫鬟吩咐道:“還不上去將少爺給請回榻上!都眼瞎了嗎?”
丫鬟們立刻上前,企圖將司徒青給拉開。
豈料司徒青雖然負傷在身,但力氣卻比女子要大上許多。前去勸架的丫鬟,還沒有捱到司徒青,便被他一把給推開,摔得半天動彈不得。
“夫人,奴婢沒用…四少爺他…”
周氏看著那些無用的人,冷喝道:“一個個都是沒用的,到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還不去找幾個粗使婆子過來!”
被周氏這麼一吼,那些丫鬟便不吭聲了,急匆匆的出去找人手去了。
不一會兒,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進門來,看到那廝打在一起的四少爺和許嬤嬤,便衝上前去阻止。
“都給我滾開,否則我連你們一塊兒打!”司徒青反正也是不敬嫡母了,也不怕再多一個罪名,抓起許嬤嬤的頭髮,愣是不肯放手。
許嬤嬤疼的死去活來,不斷地向周氏求救。“夫人,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