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黑的臉,怯怯得叫了聲。“爹爹…”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爹?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得出來,看來吳姨娘是太驕縱你了,才讓你養成這麼一副膽大妄為的性子!”司徒長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要不是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他真的恨不得將他往死裡揍。
念在吳氏服侍了十幾年的份兒上,他才過來看看這個兒子的。可是沒想到,這兒子也太混賬了,竟然還是死不悔改,真真是氣死他了。
“爹爹…是這些下人先惹到孩兒的…他們說,府裡有人死了…”司徒青不信邪的繼續頂嘴道。
司徒長風忍無可忍,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司徒青頭暈耳鳴,栽倒在床榻之上。
“你這個不孝子!你可知道,死的是誰?”司徒長風頓了頓,繼續說道:“死的是吳氏,是你的生母!你這個不孝子!”
司徒青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到鄧氏嗚咽著哭了出來,他這才有所反應。“爹爹…您是逗孩兒玩兒的吧?孃親昨日還好好兒的,怎麼可能死?她昨兒個還託人給孩兒送來了鞋襪,怎麼突然就…”
“信不信由你!順天府尹已經將人給埋了。以後,夫人才是你的母親,你可要記好了!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對母親不敬,小心我打斷你的腿!”司徒長風對這個兒子失望之極,不等他有所回應,就拂袖而去。
司徒青愣愣的趴在床頭,眼淚嘩啦啦的落下,卻不見任何的聲響。
鄧氏嚇壞了,不斷地在一旁呼喚著。“少爺,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少爺,您別下奴婢啊!”
“少爺這是魔怔了嗎?”
“搞不好是被吳姨娘的死給嚇壞了!”
“你還替吳氏,她早就不是姨娘了。要是叫人聽了去,有你的好果子吃!”
丫鬟婆子們全都圍在一旁看好戲,根本沒人用心做事。只有那從小將司徒青帶大的鄧氏一個人在那兒呼天搶地,想要將他喚醒。
司徒青哭了好一會兒,這才用那正處在變聲期的嗓子說道:“她…我娘是怎麼死的?”
鄧氏見他有了反應,這才稍微鬆了鬆心。“少爺啊…您嚇死媽媽我了!”
“我問,孃親是怎麼死的!”司徒青再一次重複著問道。
鄧氏猶豫一會兒,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順天府那邊結案了,說是地頭蛇見財起意,才錯手打死了姨娘。”
“地痞流氓?我呸!他們與我娘無冤無仇,為何專挑她一個婦人下手?想必是某些人給官府那裡使了銀子,讓他們隨便捏了的藉口吧?”這會子司徒青倒是清明的。
鄧氏嘴皮子動了動,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自然是不相信這個理由的,吳姨娘可不是一般的無知婦孺。既然是地痞流氓,那就花點兒銀子將他們打發了,何必要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而奮不顧身,還被毆打致死呢?看來,這裡面有很大的貓膩。
只是老爺下了令,不準再提此事,她這個做奴婢的,也不便多嘴。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做的好事,哼,等我身子好了,看我不去將她碎屍萬段!”司徒青鐵青著臉,惡狠狠的說道。
鄧氏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嚇得後退了幾步。“少爺,您想做什麼?您千萬別做傻事啊?”
司徒青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撇過頭去,置之不理。
這時候,周氏帶著丫鬟婆子,斷了上好的補品進了司徒青的院子。既然已經認了這個兒子,就算是做做樣子,周氏也還是要做的。
如今司徒長風整日都難得踏進她的門檻,那麼她也不能自暴自棄,得表現的大方得體,重新得到老爺的寵愛不可!
“參加夫人!”聚集在門口的僕婦一看到周氏,立刻散開來,規矩的行禮。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沒事兒做嗎?看你們一個個都不老實,若是再偷懶耍滑,看我不將你們發賣出去!”許嬤嬤一直以半個主子自居,對這些下人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加上司徒青屋子裡還沒有周氏的心腹,她也是要找個由頭,將這院子裡的奴僕打發出去一批,然後好將自己的人安插*進來。
司徒青一聽說周氏過來了,臉色更加的難看。
“青兒,身子可有好些?還疼嗎?”周氏淡淡的瞥了那些個僕婦一眼,並沒有多作停留,而是徑直走到了司徒青的身邊坐下,噓寒問暖。
司徒青看著她那做作的樣子,就想吐。
將身子往床榻裡面咧了咧,然後譏諷的說道:“何必這樣假惺惺的,看著就噁心!”